欢心’。” “定平王道‘既然你不愿为官,我也不再留你,顾念你过去的功劳,我可许你做个闲散的富家翁’。” “周子卓大怒之下抽出刀,说‘咱们野蛮人有野蛮人的规矩,你不会当了贵族王爷就忘了吧’。” 顾挽星眉心一跳,神色已然冷了下来。 盛平道:“定平王看似惩罚,实为苦心孤诣保全周子卓与长林卫。虽说陛下许以王爷便宜行事之权,但此事本就涉及长林卫高层,只怕会引人非议。” 顾挽星道:“你做的很好。” 盛平只字不提周子卓谋反,是因为顾挽星在大朝会已表明了倚重定平王的态度,再加上卫寂处置的够快,她要参,就必须将定平王一并扯下水——而这恰恰是顾挽星现在不愿意做的。 但她不提周子卓,正是为了点出卫寂私自处置大臣,且目的不纯,私心庇护。 顾挽星道:“把折子留下。” 盛平动作一顿,将那本颇有分量的、详细记录了周子卓言行罪证的折子交了上去。 顾挽星叫了盏甘草茶,打开折子,慢慢地看着。 无端想叹气。 他若能割舍一方,也就不会这么为难。 周子卓等朔离旧人并不会理解他,反而会更加失望和怨怼。 盛平、裴悬等帝党也只会当他假意雌伏,实际私心庇护保存实力。 一盏茶见底,顾挽星也看完了折子,她反扣封面,抬眼问符夕:“许恽在宫中还是在军营?” 一连多日,周子卓颓在府中。 酒后打架一时爽,现在后悔药都没处找。 “周将军既然后悔,何不向王爷服个软求个情?长吁短叹总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 周子卓很颓废,但许恽明知他被定平王免职却还来看他,他怎么也得承情,于是打起精神道:“你不懂他秉性,也不知道我们老人的旧规矩。” 当初朔离民风险恶,几乎各地都有极度排斥外人的帮派结社。卫老侯爷单枪匹马打服了最大的帮派并收为部下,这股“谁拳头大听谁的”的风气一直持续到卫寂进行改制——但在推行改制时,卫寂也不得不做出了和卫老侯爷一样的选择,先把反对的众将给一一打服。 周子卓越说越觉得喝酒害人,他是怎么有胆子跟卫寂单挑的啊! 许恽:“啊这。” 他见识少,确实不知道有这么一段故事。 周子卓说完,觉得自己前路无光,不由得更丧了。 许恽见手下使了个眼色,心里有数,转头对沉浸在愁云惨淡里的周子舒安慰道:“周将军也不要过于难过,依我看,过几日王爷气消了就好了。小弟今日就不叨扰了,不用送我。” 周子卓当然不送他,等人一走,就在院子里的躺椅一瘫。 然而刚躺下,就被仆人急吼吼地叫醒:“大人!大人!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老胡?!” “你怎么在这?!” 胡元海摘下帽子,翻了个白眼:“什么表情?你又不是大白天见鬼了!你哥都不认识了是吧。” 周子卓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又看看胡元海,“你不是被狗皇帝流放南疆,不得与我们私下往来?你这是?” 胡元海理所当然道:“她叫我来述职啊。” 周子卓:完了完了,王爷不惜召回胡大哥,我完了。 胡元海看他那五彩缤纷的脸,狐疑道:“虽说我现在是给朝廷干活,但你也不必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吧?” 周子卓:“???” 原来胡元海此次进京是因为南疆形势有异、需立刻将情况呈奏朝廷,走到半路接到了皇帝召他述职的旨意,这才短短数日就跑到了夏京,递完密折被告知周子卓在夏京还被定平王禁了足,又赶紧跑来看他这个便宜弟弟到底惹了啥事。 胡元海评价:“你整的确实比我大。” 周子卓恢复活力,气得原地打转:“你居然被她......皇帝果然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胡元海叹了口气:“我到南疆的时候,也以为是那位故意磋磨我,想让我默默无闻地在南疆度过余生。” “子卓,你可知道当年西漠血战,朝廷举国之力保证粮草,不知有多少人为此付出牺牲。” 周子卓:“她算计好的!” 胡元海道:“或许的确如此。但子卓,我走过南晏边境,才知道世上有这么多人挣扎于生存,我们自己内斗又有什么好处?白白给外人蚕食我们的机会吗?” 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