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些让母后抱上外孙。” …… 翻来覆去三句话,昭宁听得耳朵起茧,落荒而逃。 从玉宸宫出来后,她长舒一口气,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没见到父皇,这才出嫁呢,父皇就不疼我了。” 沈轻晏本不想说什么,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做不得假,很惹人怜惜,终是开了口,“我去乾兴宫时,见到奏折堆积如山。” 昭宁立时明白过来,“父皇很忙才不过来对么?” “嗯。出来前陛下……父皇还令我多照顾你。” 昭宁高兴起来,“那还是很记挂我呢。”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几个小太监抬着捧着好些赏赐追来,说是陛下一早就派人准备好了,都是私库里的珍宝,等下回昭宁再进宫,陛下定然同她一道用膳。 二人在宫道上谢了恩,昭宁心满意足,走了两步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沈轻晏说:“你刚刚,是在安慰我?” 还没来得及做出“我只是随口一说”的模样,昭宁笑眯眯地往下续,“谢谢呢。” 倒不好再显得太过疏离。 “无妨。” 昭宁已转过头去和碧琴说笑,猜测着父皇这次会不会把私库里的那对儿明月流云耳坠赏给自己,两人为此甚至立了赌约,只待回府后开匣子清点。 仿佛身边有无数的新奇事,就算宫规森严,就算身边的姐姐们计较恩宠,就算那些妃嫔们虎视眈眈,她也能自得其乐。 沈轻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竟然一直落在昭宁身上。 默默地移开后,他对上了问剑探询的眼神。 “公子,属下觉得您有些……” “闭嘴。”沈轻晏知他吐不出什么好话,直接打了回去,等到出了宫门,昭宁上马车后,他在外说自己有点事要处理,请昭宁等一下,才又继续敲打,“以后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问剑委屈,“属下看到公子盯着公主了,那会儿是要说看起来有些不矜持,想提醒公子收敛些。” 沈轻晏瞥他一眼,二话不说,伸手把人撂翻了。 问剑许久没挨过打了,这会儿趴在地上想流泪,“属下一心为公子,公子却……却……” 沈轻晏觉得有必要好好提点两句,半蹲下去,淡然道:“你怎么一心为我?” “公子是铁面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尊使,先就不少人说公子资历尚浅,质疑公子,现在更流言四起,言道陛下早早选中公子为柔仪公主驸马才委以重任,公子之前的那些努力竟都不作数了。属下想着,最好外人面前公子与柔仪公主保持些距离,至少不能上赶着,才能叫人知道公子都是靠自己。” 沈轻晏面容淡然,“他们怎么想,我已不在意。” “可尚公主前,公子自己说宫里的人都没什么真心,今日百般喜爱,明日弃如敝履,绝不可有一丝动心。属下都记得,不敢与府中那些宫人走得太近,谁知公子倒先要土崩瓦解了……” 想到昭宁对自己百般维护,又百般努力制造夫妻恩爱的假象,沈轻晏无奈,扯了扯嘴角,“是她对我情根深种,我何时要土崩瓦解?” 问剑小声说:“属下以为公子一时失态,也忘了之前的话。” 沈轻晏的手按在他肩膀上,“我心里有数。以后公主与我的事,不可随意置喙,明白么?” 问剑使劲点头,就差没把下巴磕在地上,“属下明白,属下只说这一回,再不多言了。” 知道这个小随侍是个操心命,也真是一心一意为自己,沈轻晏没计较,正要起身,昭宁推开马车的窗子,把脸搁在窗沿上,笑着问:“怎么还不上来呀,我饿了……噫,问剑怎么在地上趴着?” “他吃坏肚子。”沈轻晏很正经地回答,然后上了马车。 昭宁同情地看过去,“痛得站不起来了?快让人请郎中呀。” “不用,他是铁打的。” 看着沈轻晏安然坐下,昭宁皱皱眉,觉得忒有些不近人情,不过那到底是人家的随侍,她说多了也是惹人烦,索性闭上嘴。 到了公主府,昭宁吩咐了碧琴两句,就提着裙子往里走,一叠声吩咐快把午膳呈上来,看着她那么风风火火,沈轻晏莫名也觉着有些饿了,默默地跟了过去。 菜早已做好,焖在锅中等着主人回来,此刻还是热气腾腾的,昭宁坐下后就大快朵颐,看到沈轻晏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拈菜,偷偷偏过头去撇撇嘴。 吃饭都不积极,说身体没点问题,谁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