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 原眼睛一闭,鼻子一梗,能一口带走就一口带走,绝不拖泥带水。 药液有点苦,好在喝的够快,钟离塞了一颗蜜饯给她,这才勉强止住满嘴的苦涩。 一碗热药下肚,骨子里的冷气好像都被热气蒸下去了不少。 钟离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拍拍她的肚子道,“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他坐在床头,昏黄的灯光下锋利的五官显得柔和许多,眉眼间的凝重为他镀上一层光辉,好像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而是也会产生人类情感的人。 她想起初次见到钟离的时候,是他的神像,神装的君主端坐在王座之上,俯首看向掌心里的岩造物,他的眼里无欲无求,也同样无情无义。 神就是这样,漫长的生命使他们变得对一切都超然物外,他们做事情完全遵守规则,出于责任才保护的人类。 那天接收她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他眼里有对弱小者的怜悯,有对人类的怜爱。绝无半点私人感情。 她就这样沉浸在这样的关怀与眼神中,沉沉睡去,时不时睁开一个缝看看钟离还在不在,只有当他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时,她才能够安心地睡下去 。 白术将费用单拿给钟离,尽力压低声音不吵醒床上的小家伙,“今日治疗费用一共三百万摩拉,先生打算怎么支付?” 钟离手中捏着天价账单,喜怒不形于色道,“账单寄给北国银行好了。” “先生不是往生堂客卿,为何账单总是寄望北国银行,难道钟离先生身兼多职?”白术不是第一次遇到他这种情况,好奇不已问道。 “一位友人来自北国银行,他不介意这点账单的。”钟离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 白术了然一笑。 那他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