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迈步往前走:“好吧,您说的没错,当年救我的就是农家圣者燕满风,但他当时重伤,一头栽进河里没了踪迹,我也再没见过他。”“我被修行农家禁术的组织带走后,他们也教我学禁术幻兽,学不会人的就会死,我想要活下去就得学。”卫仁说,“因为那时候没有人教我对还是错,而是要让我选择生还是死。”“哎哟。”男孩啧啧叹道,“小可怜。”卫仁:“……”男孩还在安慰他:“人嘛,都想要活着,能理解。”卫仁却没有被安慰到,面庞有瞬间的抽搐,心中嘀咕,难道这招没有用了?连南宫岁那种心狠手辣的人都受用,怎么换到道家的老头就没用了?他敢肯定,当初南宫岁对自己放下杀意,就是从他与师父一战后开始,南宫岁了解他的过去后才放过了他。卫仁有些拿不准男孩的意思,试探地问道:“那您还会曝光我学禁术的事吗?”“你学什么了吗?”男孩懒洋洋地说,“我不知道啊。”卫仁这才放下心:“小沈和小裴教你的东西还是有点用的,就像路过救你的燕满风,他也学啊。”燕满风也会农家幻兽?卫仁听傻了。这不是农家禁术吗?不是修炼了就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吗?怎么农家圣者个个都会啊!“真的吗?”卫仁动了动嘴唇,还是不敢相信,“他可是燕满风,他的师妹就是因为修行禁术幻兽才会背叛他抢息壤的啊,燕满风怎么会……”“你还知道他有师妹啊?那你不知道他们师兄妹关系很好,做师妹的说什么,当师兄的就信什么。”男孩趴在他背上,掐着嗓子扮作女子的声线道,“师兄,如今燕国只剩下你一个人,想要更好的保护燕国的人们,就得变得更强才行,你有息壤,就算修行禁术幻兽也不会有被吞噬的风险,实力又能更上一层楼,不如就和我一起修行幻兽,我们一起保护燕国。”卫仁听得猛打冷颤,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所以当初素星是用这种办法害了自己的师兄吗?“可她说的没错啊,拥有息壤的人,就算修行幻兽也不会被反噬,难道这也是骗人的?”卫仁被自己的猜想吓到冷汗连连。“息壤肯定是有用的啊,可惜这人死脑筋,认为息壤是天下的息壤,不敢私吞,就算是燕王要用息壤都得去跪上几天做祭祀呢!”男孩嘿嘿笑着,凑近卫仁耳边,故意压低声线吓他,“既然你也在修行幻兽,那就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息壤还能重伤燕满风。”卫仁皱紧眉头,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燕满风这么信任她,她要是想害燕满风,不用幻兽也易如反掌吧。”“人心难辨啊,她也拿不准燕满风究竟什么时候信自己,什么时候不信自己,再说燕满风虽然溺爱自己的师妹,却不是个傻子,比起他那宝贝师妹,他更在乎燕国。”男孩伸手敲了敲卫仁的脑袋,像是在骂他怎么想的,“燕满风确实很强,素星也有点东西,栽在她手里,燕满风也不算冤。”可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燕满风栽在素星手里,素星转头又栽在南宫明手里。卫仁听得有些恍惚,走路速度都慢了下来:“您、您怎么会知道这些?”男孩在他背后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只要你活得够久,那就什么都会知道喽。”那我可就要怀疑你是猜的。卫仁把这话压在心底,没敢说出来。“那您活了多久啊?”卫仁想要转头看看,又硬生生地顿住。“哎呀,也没多久,也就……”男孩原本是得意地笑着,忽然想到什么,又垮下脸来,闷闷不乐道,“还有人活得比我久呢,我不过是这个岁数,你就骂我糟老头子,那遇到常艮圣者那个老怪物你又会骂什么啊?”卫仁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常艮圣者是老怪物,脑子里自然地去想常艮圣者如今是多大年纪,却没有答案。“常艮圣者都已经肉身消解了,这还算活着吗?”卫仁忍不住问道。“怎么不算?”男孩奇怪道,“他能跑能跳,能说会唱,能杀人也能救人,怎么不算活着?”是吗?卫仁听完张关易的话,再想起常艮圣者时,心里也忍不住冒出怪物二字。“您怎么想起跟我说这些惊天大秘密?”卫仁随口问道。“这怎么算秘密?知道的人那么多!”男孩不以为意道,“再说燕满风不是救过你吗?他这一生借给天下人的命,终有天会再还给他。”“等燕满风一死,你小子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喽!”卫仁停下脚步,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半晌后,他才怔怔地问道:“他要死了吗?”“燕满风吗?”男孩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伸手指了指天空,“天一亮他就死啦。”卫仁抬头朝天幕看去,之前浓稠的黑已经变成了惨淡的灰白,今儿应该是个让人情绪低迷的阴天。少年眼中的景象飞速流转,哭泣的母亲,带走他的富商,杀人的劫匪,救人的圣者——也许他的命运早已在那天晚上就被彻底改变了。*燕国都城,王宫内的灯火亮了一夜,坐在王位上的男人也一夜没睡。大殿内,几十名臣子还在下方窃窃私语,不断有侍卫进来传递消息,再由人凑近燕王耳边悄声转达。燕王听后不时哼笑两声,看起:“陛下,百农殿的易公子还在殿外跪着,求陛下派御医去百农殿救人。”“易孤云,哼。”燕王脸上出现几分狠意,“这小子仗着燕满风是他舅舅,当年肆无忌惮,在外败坏寡人的名声,还坏了寡人的好事,他以为寡人不知道,将苏家小女送去太乙就是他做的好事!”燕王说到气处,将手中酒杯甩出,上好冰玉雕琢的酒杯就这样碎了一地,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