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很快,可变化却数不清多少种,得找准变动的规律,选出正确的符文才能打开石门。
虞岁低头看了眼听风尺,它也不是只能收发消息,必要的时候,也能根据听风尺上输入的方位坐标,当做地图使用。
方位上标的都是天干地支和数字,虞岁点出听风尺上的空白地图,按照石门上的密文转速,在同样空白的□□上自己写着符文和数字。
虞岁专注认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看都没看旁边暧昧的顾乾和荀之雅,两人离开时,五行光核还留在原地,继续供她观察。
察觉有人靠近后,虞岁才收起听风尺,歪头朝门口看去。
梅良玉给她送今日份的养生汤来了。
虞岁往床铺里边挪了挪,让梅良玉将食盒放在床沿边,接过他递来的汤碗吹了吹,梅良玉说:“不烫。”
她就信了,捧着碗咕噜噜地喝着。
没喝两口就蹙起眉头,目光一转看向梅良玉。
梅良玉瞧着她蹙眉有点委屈的模样,心脏一软,伸手贴了贴汤碗,又说:“确实不烫。”
虞岁不喝了:“凉一会。”
梅良玉贴着汤碗的手没有收回去,指尖溢出的寒冰之气贴着汤碗绕了一圈,他说:“可以了。”
虞岁这才低头小口轻啄。
梅良玉这次没有玩听风尺,而是看着虞岁,缺失的生命力总算被养回来了。眼前的姑娘面色红润有光泽,眸光水润清明,不再是躺在他怀里时面色惨白,呼吸微弱的濒死模样。
“师兄,机关家有专门破解密文锁的机关吗?”虞岁喝汤时,半睁着眼眸看他。
“有。”梅良玉轻挑眉,“你要?”
虞岁没答,又问:“是什么密文锁都能解吗?”
“看术的级别,你说的这种‘钥匙’,高阶一点的叫六合,低阶的叫三星。”梅良玉解释道,“密文锁的难度看它组合排列的变化数是多少,变化超过一千以上的,就用六合,一千以下的用三星。”
虞岁:“‘六合’钥匙的上限是多少?”
“三千。”梅良玉道,“超过三千种变化的密文,靠机关钥匙也没用。”
虞岁好奇问道:“是没人敢制造出来,还是造不出来更厉害的机关钥匙?”
“你知道通信阵数山吧?”梅良玉帮她整理食盒,话说得不疾不徐,“一座小数山的字符咒文排列组合最少是三万,如果能破解这三万密文的组合,就能得知这座数山收发的所有信息,包括听风尺的铭文、定位、时间、传文内容或者传音。”
虞岁点点头,表示我在认真听。
关于数山有多少变化,她比梅良玉更清楚。
“若是有人一直研究机关钥匙,那六合的上限就会从三千,变成三万,从破解一座小数山,到破解三座大数山。”梅良玉给她拿出两碟糕点递过去,“通信院那三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解开密文的机关钥匙得不到发展,也不允许进步。”
虞岁喝完了养生汤,轻舔唇角:“所以是机关家有能力做到,但是不敢?”
“也不一定。”梅良玉略微沉思后道,“听说数千年前,机关家曾盛极一时。‘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说的就是机关家祖师爷还在时的盛况。他做的木鸟能在天上飞三日而不落,就连如今的马车也曾是他老人家的作品,太乙的云车飞龙也是根据机关家祖师爷留下的草稿,再与其他几家合作才能制成。”
“按照当时的盛景来看,机关家无所不能,什么都能造。若是当年就能建造云车飞龙,那么它将横跨整个六国,无视六国边境,虽然现在也可以,但在当时,机关家带给六国的威胁比利益要大,人们想象不出的庞大武器,机关家都能做到。”
“千年前,燕国的某位君主,要燕国的机关术士建造出可以攻打其他五国,却不能损耗燕国一兵一卒的武器。”
虞岁捧着空碗听得认真:“建造成功了吗?”
“这消息被藏在燕国的探子知晓,传回其他五国,于是燕王想攻打五国,其他五国就联合起来针对燕国。当时燕国的机关术士,确实比其他五国的要厉害。”
梅良玉要她把空碗递过来,又给她添了一碗:“因为燕国的机关圣者占多数,追随者也多,听说他们要建造可以攻打其他五国,还不费一兵一卒的武器,心有抱负的机关术士都朝燕国跑,要投靠他们。”
“于是其他五国就把去往燕国的机关术士都杀了,并将燕国君主的野心昭告天下,痛斥他不顾六国不战誓约,要将百姓置于战争水火之中,又在燕国内部散播留言,让百姓认为天下将乱,燕王要舍弃他们,换取更多的疆土。”
梅良玉将碗递给虞岁,眼神示意她继续喝,同时说:“燕国内乱,燕王自身难保,机关家被认为是想要挑起战争的流派,被六国驱逐,驱逐之前遭到大量围杀。”
“盛极一时的机关家也因此没落,其他流派都在进步,机关家却在退步,能保持如今的水平已算不易。厉害点的机关家也只剩下太乙这四家,若是他们再搅合进六国相争,那这四家也不保了。”
虞岁转着眼珠,笑道:“师兄你没出太乙,但是对六国的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