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卷上的字迹糊得太厉害,又有好多污渍,我勉强才能念出来那几句,而且脑海里浮现出模糊画面。 我越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纸卷上描绘的场景,而且就是最近…… 啊!我忽然灵光一现,想起来了! 之前在天鹅湖被水鬼妖袭击,我有一段被鬼迷心窍般的经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好像躺在某个房间内的床上,天花板上不断漏下雨滴。 也就在这空隙当中,我恍惚间“见到”了好多不同的画面,当中就有在长长的河滩徘徊以及在屋内被高大酗酒的男人殴打。 这不会就是纸卷上描绘的内容吧? 如果这真是水鬼妖的老婆所写的情书,意思就是我见到的画面都是真正发生过的,是“过去”的一部分。 缩在浴缸里的水鬼妖久久听不见我的声音,开始躁动起来,抓挠着想把纸卷要回来。 杜姐一直盯着这边,见状抬手握拳猛敲水鬼妖脑袋:“老实点!” 敲完之后他又万分嫌弃地掏出巾帕擦手。 而我继续搜寻着纸卷上能分辨出来的字迹,忽然看到了最了,疯疯癫癫。但我自己清楚,你对我有多好,有多重要”。 春花家 闺女! 这不会就是录音里王阿婆说的,他们村里以前声称自己看到过河神的姑娘吧?! 我一下激动起来,盯着水鬼妖问:“你老婆叫什么?这真是给你的吗?” 水鬼妖抱着脑袋低声喊叫着什么,听不清楚,只知道他肉眼可见的躁动与惶恐起来。旁边半死不活的皮面具说道:“他……他是到时间了,要吃食料,不然……不然会发作……”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还是林星野沉声解释:“这就跟人吃某些东西上瘾一样,到了这阶段,水鬼妖就离不开那些玩意。” “吃完之后不会就发疯吧?”我猜测。 没想到还让我猜中了。 “之所以最近天鹅湖闹事,就是水鬼妖吃嗨了之后必须发泄出去,于是频频在人们面前显露形态。” 杜姐也紧皱眉头:“现在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但再这么下去这水鬼妖就要吃人了。” 林星野和杜姐的脸色都非常难看,他俩一个是正统除魔卫道的道士,一个是宣城正统的护仙,从立场来说,都痛恨这些邪魔歪道。 而他们没有直接说明的后话,我也知道是什么。 我也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但一想到刚才的发现,仍是忍不住问:“必须要杀了他吗?能不能在那之前 让我先确认一件事?” 杜姐面色略有些为难:“芸昕妹子,我知道你心善,觉得水鬼妖是被利用,确实这魇镇毒他们不会主动进食,都是被逼的,但是继续下去他们也是痛苦。” 我再次犹豫,无法痛下决定。 而就在这时候,水鬼妖突然快速从浴缸里爬出来,灰绿粘液散落满地。他向着暗室门口冲去。 林星野和杜姐的注意力都在皮面具上,我虽然察觉水鬼妖的行动,但终究比他慢了一步,水鬼妖像道影子飞速掠过。 我紧随其后,生怕追不上。 照皮面具所说,现在没有吃食料的水鬼妖非常危险,他有可能发作得更厉害,之前还只是显露出种种异象,现在说不准就会伤人。 晚上到这附近来散步的人还不少,虽然废庙附近比较偏僻,可架不住水鬼妖的速度快呀。 林星野和杜姐也紧跟着我出来,那皮面具已经被符纸牢牢困住,绝对跑不了。况且他现在半边冰雕的状态,也没那个本事逃。 水鬼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举目望去只有昏黄的路灯散发出片片有限的光芒,映衬得周围黑影憧憧。 夜幕降临,天色深蓝晕黑,月钩细小。 虫鸣之声阵阵,偶尔有人窃窃私语从远处飘来。 一切都 显得那么安宁,完全看不出这里蕴藏着肮脏的贪欲。 我左右环顾,心中有些焦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明明跟得很紧啊!” “他很有可能去找自己老婆了。”杜姐回答,俊俏的侧脸在路灯黄光下平添几分忧愁:“但现在这个状况,他很有可能陷入完全混乱当中。” “不会连自己人他都分辨不清吧?” “不是没这种可能。”林星野从怀里掏出张符纸,另外一只手捏诀竖在唇前轻念咒语。 杜姐向我解释道:“这是种追踪咒,五月派还挺擅长符箓咒法的。”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