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了,我没心情。”三井寿甚至没正视美奈,一摆手,转身往真悟的办公室走过去。 美奈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办公室去。她真不知道怎么说三井才好。他这人,脾气直,还任性。等他明天消了气再慢慢说吧。 三井寿去找真悟,心里不痛快,也不敲门、推门便进。真悟心知三井要来,刚沏了茶,笑着请三井坐。 “我还有心情喝茶?”三井寿很不满,坐下来气呼呼地盯着窗外,“为什么不帮我?” 真悟好脾气地陪笑,“不是帮不帮的问题,阿寿。这么大的事,你也没跟我提前打个招呼。”他也坐下,推茶杯到三井手边,推心置腹地细细道:“你先别生气。阿寿,你小时候我还带着你淘气呢。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心全为队里好,你也知道我是个公道的。你先听我的想法有没有几分道理。” 他诚恳,三井寿没吱声等着下文,虽然心气未平,倒也肯听听。 真悟心道,对三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真诚,三井这人好在真,吃亏也会吃亏在太真。 “咱们董事会,要多数人赞成才行。最少得4个人为你举手。阿寿,当时的情况,我要是想讨好你,我就举这个手了。3对3,还是通过不了,你也责怪不倒我,对吧。” 三井寿斜了真悟一眼,但确实,他没法反驳。 真悟又道:“但这个表决太突然了,你要是早跟我说,早给我看看方案,我去做个调查。毕竟是大事,我做这个董事,我得为你负责!阿寿,经营这种事,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听我一句,别着急。等一季度的财报出来,对比着预算,看咱们今年能动用多少钱。地总会有的,生意也要看个缘分,这里不行选别处,不是着急的事。你这份计划我会仔细看,我劝你的话你也细想想。如果两厢合适,咱们再提议案。又不是不许再议了。往后这种大事,你一定得先我跟商量。带队我完全信任你,经营上的经验,你得听我一句。” 三井寿被佐藤真悟说得没话可回,听起来句句在理,语气又诚恳。他被安抚到了,只是心里还闷闷的。这些年,他遇上的失败并不多,为他提供的思考的契机也不多。 也许自己太习惯成功了吧。“行吧,真悟,我先走了。” 三井寿不痛快,午饭没吃几口,休息了一会儿只觉得烦,跑到球场去想找人陪他打一场球,出出汗。球队下午3点才开始打练习赛,此时太早了,球员都不在。他站在空荡荡的球场上,怎么看这场地怎么不顺眼。 “这么早就来了?” 三井寿回头看去,是队医花形,接近两米的身材高高的站在球馆门口,于是出于礼貌地浅笑道:“来,陪我,1对1。唉,花形,还是上学的时候好,只管尽情打球,别的都不用操心。你说呢?” “我说了你要不高兴了。”花形脱掉大褂,开始活动手腕脚踝,抻着腰往三井身边走,“我喜欢现在。我做医生,没有那么多麻烦事要处理,我只要管好你们几个的身体状况。” “你真不会说话!我是你老板啊!”三井寿被气笑了,去场边抱来一颗球,向花形抛过去。 花形高中时候打中锋,是县内数一数二的球员。可惜大学学了医科,课业忙得从此篮球是路人。前几年毕业了,他拒绝了进东大附院的机会,跑到火焰队当队医,除了条件优厚,也有舍不得篮球和老朋友的考虑。 还能打球真幸福。 三井寿心里憋着气,一次又一次进攻!进攻!进攻!流汗就流汗,喘就喘,他恨不得把地板打穿。绕过花形不容易,三井寿耗尽心力,总算渐渐忘了不快。 等到队友来了,他已经打不动了。拿毛巾盖在脸上,摇着头说今天请假,冲了澡独自离开球馆。 走了他又发觉自己此刻无事可做。开着车在街上闲逛。拐来拐去不知不觉的竟拐到了湘北。 湘北门前那几棵樱树真让他有安全感。 也许他是有预谋才来呢?三井寿放下镜子盯着自己的大眼睛,突然想起多年以前的全国大赛。那年被评为C级的湘北队,把评价双A的王者山王拉下马,第二天又输给了远不如山王的爱和学院。 爆冷总是难免的,滑铁卢也得面对。 他下车往校园里走去。既来之则安之,人有时候得听命运的安排。他虽然任性,还没任性到自不量力与天作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