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红灯笼的光打在她脸上,将她的白睛全染红,仿佛被血溅上去过。 老妪一对上桑屿的视线,眼睛即刻瞪大了,警惕和筹谋从她眸子中迸出来,她脚步登时加快了,一个不备,她趔趄一下,身子前倾差点摔倒,她这才松开咬在桑屿身上的目光,回过头去,往前的步子却是愈发快了。 * 按照老妪的指示,桑屿找到了那家藏在角落的客栈,一路上看到的,依旧是热闹不改,甚至愈演愈烈的群魔乱舞,阵仗仿若百鬼夜行。 头顶的红灯笼明明灭灭,悬在梁下,吱吱呀呀作响。听得桑屿心下一紧,赶巧旁边吹起一阵寒风,同夜色一起,将木门灯笼白雪染得阴恻恻的,桑屿不禁犹豫起来,身侧的手迟迟抬不起来推开门。 忽而里面传来洗刷东西,还有愤然咒骂的声音,桑屿的好奇一下子被勾起来。 洗刷的声音越发快速用力,她再顾不上那么多,上前用力推开了门。 “砰”的一声,大门砸向墙壁。 地上的男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许是没想到会来人,看清桑屿的那一刻,他呆住了。 那个男人生得也是极古怪的,他整个人仿若背门夹过,细细长长一条。 他两腿大大岔开来,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灰灰的抹布,摁在地上一块红渍上方。 想来方才洗刷的声音就来源于那里。 不过桑屿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块红渍像血。 但要说那是血的话,那男人擦的那样用力,手上的抹布总能染上点红色,就算颜色不像地上那般鲜艳,总还是能看到点暗红的。 可抹布上当真一点红颜色都没有。 甚至屋子里连血腥味都没有,甚至飘着一股芬芳的香甜味。 男人看了桑屿半晌,总算回过神,他慌里慌张将脚下踩的地毯盖上去,掩去了那片红色,又将手里的抹布随意一甩,撑着膝盖站起来。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桑屿看清了他身上的另一个古怪。 男人身上原本该装心脏的胸膛,如今空落落地破了一块洞,他一弯身,身上宽松的衣服全往往里面钻,深深地陷进去。 发现男人身上的洞前,桑屿还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想着这人或许只是生得瘦长。 可如今这么一看…… 桑屿说到底没见过这样的怪物,有些害怕地后退一小步。 阿白注意到了,将桑屿的手握紧了一些。 男人浑然没有发觉,只当是生意来了,眼睛闪闪地亮起光。 他向前迈了一步,咧开嘴向桑屿自我介绍起来,“姑娘,我是善财客栈的掌柜。” 介绍完,他扫了一眼阿白,又重新看回桑屿,弯起的唇几乎成了个倒勾。 “请问二位是住店还是打尖啊?” 桑屿扯扯唇,默不作声打量过客栈里头的陈设。 破旧泛油的桌子,恨不得随便一阵风都能吹灭的烛火,还有面前这个奇怪的掌柜…… “请问饮茶村里面,还有别的客栈吗?” 掌柜听了,笑容一瞬凝滞,他别过头抿抿嘴,“没有啦,饮茶村这处地方小,只有我们这一家,要是不住,就没有别的店啦。” “所以姑娘,尽早打算吧。” 桑屿很是为难。 犹豫半晌,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桑屿抬手捂了捂,点头,最终还是决定将就一晚,她看掌柜,对他说,“行,那我们便住下了。” 掌柜听到这句话,再次扬起夸张的倒勾笑容,从细细的腰间掏出一串钥匙,“姑娘,这边走这边走。” 他笑着带桑屿上楼。 桑屿跟在他后面,不安地往四周张望。 这一望有些不得了。 桑屿远远看见厨房里,一个肥肥壮壮的女人,手持菜刀,一下一下用力地砍向砧板。 而再一看砧板,上面什么都没放,只一滩流动的红色在其上躺着,不溢出也不流动,颜色与方才掌柜在地上洗刷的颜色一模一样。 桑屿赶忙移回视线,真真切切感到一股寒意走过脊背。 她有些欲哭无泪。 这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掌,掌柜的。”桑屿冲前面叫了一声。 掌柜回过头来看桑屿。 桑屿笑笑对他说,“掌柜的,我,忽而记得我好像还有点事,不若……我改天再来吧。” 掌柜本还挂着倒勾笑容,一听,表情一瞬改换,嘴角拉平,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