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途都十分平静,张蓦卿偶尔会装作不经意瞟向后视镜“偷窥”刘倏授在干嘛,总是那么飞快的一眼,根本看不清后座的人在做什么,或许只是一双纯净的眸子,或许是两弯柳叶眉,抑或只是一缕头发。 张蓦卿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第一次想一直关注一个人在做什么。 面包车在高速上跑了一段时间就快没油了,葛凡将车开到加油站把车加满油,又喊张蓦卿到加油站上的便利店去买点吃的,三人在车加完油后便把车停在了临时停车位上,吃起了零食。 刘倏授撕开了一袋抹茶饼干,给葛凡和张蓦卿一人分了一片后,自己也吃了起来。葛凡一边往嘴里继续塞着面包,一边讲起了话:“诶,小卿卿,你这次画画比赛是怎么个比法?国庆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总不可能在上学期间比吧。” 张蓦卿一直看着刘倏授递给他的抹茶饼干发呆,他有点晕车,特别是车里还开着空调,他有点迷糊,现在才缓过神来:“哦,海选赛是自己准备作品以□□邮箱的方式上传,之后初赛是现场创作,限时的;半决赛和决赛分别会给一个星期,到时候要参赛者们到组委会安排的酒店,在一个封闭的环境进行创作,最后评奖。” 葛凡听后,皱起了眉头:“啧,听起来好麻烦。如果你晋级了决赛和半决赛,两个赛程岂不就要花掉两个星期甚至更多。” 一直低头边吃东西边听他们交谈的刘倏授听到了比赛安排,来了兴趣,抬起了头:“是‘青鸟水彩比赛’吗?” 张蓦卿有些惊讶,刘倏授怎么会知道呢,这个比赛是去年才创办的。刘倏授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我有一个好朋友正好也报名参加了,她最近一直在准备海选赛需要的作品。”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这个比赛的海选赛和初赛应该都会在明年五月中旬左右完成,而学生组的半决赛和决赛会在暑假完成,正好在中考之后,所以倒也不用担心会占用时间。”她平常在不熟的人面前是不会讲太多话的,但从上车的那一会儿,还有吃东西的这一小会儿,葛凡哇啦哇啦说了不少话,还时不时丢出几个问题给刘倏授,所以他们现在应该也有个几分熟悉了吧,再加上葛凡给人的感觉也比较随和,所以她也没那么多顾虑了,索性就把她对于这个比赛的了解全倒了出来。 张蓦卿的疑惑稍稍收了一些,心里多了一些惊喜:刘倏授平常话很少,只有在她姥姥面前才会活泼一些,她刚刚愿意说那么多话,是不是证明,他们的关系进了一点点呢? 张蓦卿咬了半块抹茶饼干,又到:“能够进入决赛的作品,不管最后能不能获奖,都是可以放到青鸟画展上展出的。到时候舅舅你可要来哟。” “哟哟哟,海选赛都还没出结果呢,你就要请我去看画展了,看来小卿卿对自己很有信心嘛!” 张蓦卿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是独属于少年人的那份自信与骄傲:“有你姐姐的天才基因在,我还是挺有信心的。” 葛凡翻了个白眼:“切,你还真是会拍我姐的马屁。”他又马上转移了话题:“小倏倏,如果小卿卿走大运,他的作品真能上画展,你会去看吗?” 葛凡是个观察力极强的人,刚才他开车的时候,老早就发现张蓦卿那小子一直往后视镜瞟,要是这两人真的没有什么,那才是见了鬼了。 刘倏授没想到葛凡会直接将话题转移到她的身上,还是这么奇怪的话题,她心思敏感,察觉到了这话中的试探与八卦于是她官方地回答道:“我的朋友也挺厉害的,我相信她可以进入决赛,我到时一定会去看画展。姥姥也和我说过,张蓦卿的绘画天赋不错,也比较有实力,如果他进入决赛,我也会去看看他的作品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葛凡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刘倏授会去画展,只是去为了去欣赏好友的画作,而看张蓦卿,只是顺便罢了,人家根本不会在乎张蓦卿能不能进入决赛。 但一直啃着饼干听着刘倏授讲话的张蓦卿却有着与官方不一样的理解:刘倏授或许会来看他的画展!他有些小小的愉悦,同时心中更有斗志了。 三人又扯了会儿闲篇,接着就继续登上了归途。 等回到桐城时,天已经擦黑了。刚出收费站,刘倏授就开口道:“叔叔,一会儿进城就找个地方停下车吧,我坐公交车回家。”“别啊小倏倏,天已经快黑了,你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家不安全,一会儿我们找个地方吃完饭,我再把你送到你家门口吧。”“会不会麻烦?”“害,天都快黑了,自然没有让你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家的道理,谈什么麻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嗯,那谢谢叔叔了。”刘倏授也确实不太想坐公交车,便爽快地应下了。 三人随便找了个饭店吃了点东西,葛凡便把刘倏授送回了家。 车子很快行驶到刘倏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