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隐匿于朵朵云层之后,余晖撕开一条云朵的缝隙,将红霞洒在这座小山上,整座小山都被浸了一层酒红色,颇有几分微醺醉人的韵味。 刘倏授扶着头发苍白的老人到屋中坐下:“姥姥,您休息吧,今天实在太劳累了。”老人望着自己的孙女笑得慈祥:“不累,你过几天就得回学校了,我想多陪你再山上走走,再好好休息一下。”刘倏授笑着陪老人又多聊了一会儿,看着老人渐渐睡去,她轻轻走出屋子,关上门,顺着山间小路散起了步。 晚风醉人,她边走边哼着小曲儿。 却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她一懵,先下意识的说了句抱歉,然后向旁道绕开那人,自始至终没抬头。 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你好,请问你知道李晴老人家住哪吗?” 刘倏授一愣,回头:“她是我的姥姥,请问有什么事吗?” 借着微弱的天光,她看清了来人: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高挺的鼻子,较白的皮肤,生得最好的是那双眼睛,浅棕色的瞳仁,整体眼睛下垂,眼尾却微微上翘,无辜又勾人。 真是个美少年,但她不喜欢这一类的人,显得没有阳刚之气,反生柔弱之美,太娘。 少年开口答道:“李老师的水彩技法很好,我参加了一个比赛,水彩,我有些问题想请教!” 刘倏授点头,李老以前确实是美院的教授,水彩画得尤为绝妙,这些年虽然退休了,但依然还是会有很多美术学生闻名专门来乡下找她取经、探讨:“那行,但现在姥姥已经休息了,你明天再来吧!” 少年点点头:“嗯。那就先不打扰了。对了,我叫张蓦卿,蓦然的蓦,爱卿的卿。” “刘倏授,倏然的倏,授意的授。明早十点,我在这里等你,带你去见我姥姥。” 张蓦卿点头,默默记下了女孩的样子——黑直发,柳叶眉。 第二天,刘倏授缓缓睁开双眼,摸出旁边的手机,一看:十二点了!!她这才猛地想起自己昨天对少年的承诺,连忙爬起来,披上外套,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老人在后面看着自己孙女傻乎乎朝外奔命的模样,笑着叮嘱:“阿倏,跑慢点哎!” 刘倏授来到昨日的那条小道,一眼就望见了少年,他正举着相机,认真记录山间的美好,听见脚步声,回头:“你来了?” 眼前的女孩脸上泛着细汗,头发乱糟糟,一看就是刚醒,一双眼睛里全是歉疚:“不好意思啊,睡过头了!” 张蓦卿原本有些恼火,见到她这滑稽的模样,也平静了不少:“不碍事,乡村风光好,今天正好能认真欣赏,也算是素材的采集了吧!” 少年脸上透出几分散漫,刘倏授安心了不少:“姥姥现在在家,你跟我来吧。” 随着少女轻盈的步伐,张蓦卿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红砖搭建而成的小楼,用青竹围起来的小院,到了院门口,刘倏授停下脚步,侧过身,回眸:“请吧!”张蓦卿唇角微勾:“多谢!” 进入小院后,他认真观察了下这座小院:小院是由青色竹子组成的篱笆围成,正中央坐落着一座红砖青瓦的二层小楼,楼的右侧,小院的最里是一座以青竹为框茅草为顶搭成的小凉亭。而让张蓦卿眼前一亮的是亭旁一块没有用水泥抹上的土壤,几株菊花肆意生长着。 秋阳正好,菊花没有被篱笆围起限制生长,所以一株金菊的枝干已经顺着地面铺开来,金色的花灿烂绽放着,一阵风来,淡淡花香掠过耳旁。 张蓦卿的心情不禁愉悦了起来,他转而看向坐在凉亭下的老人,微微举了个躬:“李晴老师您好!我是张蓦卿,报名了一个比赛,水彩。我母亲说您是这方面的前辈,所以我来向您请教一些问题。”老人脸上挂着笑容:“嗯,这孩子看着就乖。令堂是哪位呀?” 张蓦卿耐心道:“葛琳,您以前的学生。”老人坐直了身子:“你是琳琳的儿子啊,过来我看看。”张蓦卿走进了些。 老人笑意加深了些:“嗯,你妈妈年轻时可有灵性了,也非常懂礼节,她最近好吗?” 张蓦卿点头:“妈妈挺好的。她让我给您问好,让我珍惜机会,好好跟您学。” 刘倏授把人带到后,就进屋到了两杯热水,假期里总会有学生来奶奶家请教问题,而且这里风景好,很多学生也会顺道来采风,所以她早就习惯了帮着姥姥招待客人。 她将水端到老人面前:“姥姥,喝点水吧。”接着把另一杯水递给张蓦卿:“喝点水。”张蓦卿接过抿了一口:“谢谢”刘倏授点头回应:“客厅收拾好了,你们有问题可以到屋里说,秋天了,外面比较凉。”她顿了顿,对老人道:“姥姥,我去小池塘边坐会儿,等下回来。” 老人笑眯眯的:“去吧。”她知道孙女喜欢清净。 刘倏授捎上手机,戴起耳机,听着音乐向小池塘走去。 小池塘虽然小,但已经存在很久了,在田埂尽头的一边。老人们说是以前为了方便家里生活用水挖的,但现在村里通水管了,小池塘也就无用了,成为一处被人遗忘的地方。 刘倏授很喜欢这个池塘,因为地方比较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