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自己陆陆续续给了他很多东西,命令他在察觉到不测的时候立刻将其密封一并顺着密道交到自己的手中。 那些东西中有被他特意处理过的写有杭越罪行的文据,曾经杀死的一个丁级杀手的腰牌,还有……一串朱砂手串。 沐浴在阳光下的顾玄间缓缓闭上了双眼。 记忆中的自己尚且年幼,满脸泪水的从奄奄一息的爷爷手里接过那把带着诡异花纹的石头钥匙,那把钥匙小的可怕,在那时甚至比不过一个幼童的手指大。 那年,在面无表情的哥哥的推力下,顾玄间从墙上跌落,躲开了那些蜂拥冲入的官兵的追杀。 在之后,就是他将石钥匙凭借内力存入朱砂之中,制成了一串一模一样的朱砂手串的画面。 “呼……”顾玄间呼出一口浊气,忽然用手死死的捏住了手里的木头拐杖。 ——可那个掌柜死了。死在密道里,杀了他的人把一切都拿走了。 顾玄间猛地睁开双眼,眼底是绝不甘心的狠厉。 而他不管是血公子,还是那个夺走顾家根脉钥匙的人,都会一一抓回来! *大都城偏远宁静的宅邸中,顺着庭院而过,一间大门紧闭的房中,白衣女子睡得静和。 她素白纤细的手腕上,一抹隐藏在袖子下的红色朱砂的药效让她得以镇静安眠。 * 大都皇宫养心殿 楚煊人执着毛笔的手微微颤抖,豆大的墨水从笔尖滴落到奏折上,漾开一抹墨晕。 在他的背后,一道瘦削的身影不知何时侧躺在自己龙椅上。 在这张万人觊觎的位置上,他随意的倚靠着,挤出来的一条腿随意的晃动着,处在黑暗中的脸让人无法看清,头顶的斗笠挡住了他的头和上半张脸。 血公子抬眼,看着桌案前在自己泄露出气息后就再没动过一下的大都皇帝,忽然调换姿势,灵活的转变成坐在龙椅之上。 他手肘靠着腿,一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向楚煊人的背后: “皇上,怎么不写了?” “……无名。”楚煊人沙哑的喉咙吐出的第一句话,却是直接叫出了血公子的佛号。 血公子也不恼,他咧了咧嘴,嘿笑一声,站起来做作的躬身,这幅天真残忍的姿态和从前的杀手无异:“是!和尚在。” 楚煊人深吸一口气,他此时也顾不上手里的奏折,随手放下毛笔,自认为血公子的状态还没有到不可揣测的地步,他拂袖直接就要转身—— 黑暗中,一抹刀光欺身。 熟悉的银环暗器,此时被男人指尖夹着,弧形的刀光横在楚煊人脖子上。 比僵住的楚煊人要矮上一头的血公子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带着残忍的笑,他轻轻移动着手里的银环暗器,眼看着一点点逼近楚煊人的脖颈,他终于无法继续忍耐: “无名!你疯了吗!!” “在这里杀了我,武当不会放过你的!!” “哦?”血公子的刀毫无征兆的停下了,他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好奇的歪了歪头:“你是…在恐吓我不成?” 有用……楚煊人微不可察的咽了口口水,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在敏锐的血公子眼中多么明显可笑。 忽然,一阵低笑声从血公子口中传出,他在楚煊人刚刚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忽然发难,一道刀光在楚煊人眼前划过! 速度快到楚煊人根本无法察觉,当他愕然的瞪大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就是一抹血光! 电光火石间,他唯一的本能就是反手拔剑! 可在他的手腕之上,一只手轻描淡写却如有万钧的压住了楚煊人。 他惊愕的转头,看见的就是一手按住他,一手轻轻抬起斗笠,露出那双白日满是佛相,此时戏谑的眸子: “皇上别急,你还没死呢。” 话语落下的一瞬间,血公子手腕微转,操纵着楚煊人的手“铮”一声拔出了天子剑—— 手腕一转,剑银光闪闪,刀背映照出了楚煊人自己那张惊恐的脸。 ……他看到自己的脸上出现一道血痕,锋利到上面的血珠因为他剧烈的动作刚刚才有渗出来的表现。 愣住的楚煊人耳边传来无名那飘忽不定的嗓音: “这是教训。皇上。” “不是你的东西,不是你能想的。” “叮铃”一声,一枚造型独特的玉佩出现在楚煊人面前,他瞳孔微缩! “玉勾月,是你让杭越找人寻找的吧?”血公子面带笑容歪头看向楚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