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君这他前所未见的平静表现。 对方一直都是这样,明明和半个废人无异,依旧清平如水。 任她誉满于天下,如果她稍动美色,怎么可能在此仍然饱受病痛之苦。 卫南星心思玲珑,那日阴长老的那些话他已然看得出端倪,他相信,那位反贼温献淳对长宁公主的心思绝对不清白,不管是元乾国国宝还是这第一美人,恐怕他都不会轻而易举的放手。 没了温献淳,还有这武林中一众渴求美人的大能,就算他们在江湖上再光明磊落,可能在这种时候于无为楼悬赏长宁公主的,卫南星都给予不屑嗤笑。 或许其间也有寻求元乾国国宝的,可向来清晰人性之恶的他不认为他们的欲望会那么单纯。 想起那挂满了二楼的长宁公主符令,再看到只一心沉浸于亡国之痛的元初君,有着如此对比,卫南星才会对后者的表现愈发感到心神巨震。 当江湖都在渴求美人和名器的时候,于淤泥之中独自悲戚的长宁公主,清濯的让他感到恐惧。 那是无法预料结果的恐惧。 [他疯了?] 元初君盯着身后那个红名的颜色不断变换,红黄绿简直要晃花了她的眼睛,她楞然。 她的确想用话疗让他先不要杀她,可她还什么都没做啊? 明白对方恐怕是在自我攻略,元初君一脸感慨隐藏在角落,如果不是不合适,她一定要向卫南星竖一个大拇指。 这是真佛啊。 她心神微动,却还是抬手,一点点按着榻上,手法勉强的转动着自己的身体。 看到后者吃力的样子,卫南星沉默的凝视着。 一国公主,现在只能落得这般狼狈的废人局面,还要被陌生人注视着,无论是谁都难以忍受才对。 ……对,她会痛哭流涕,她会放弃。 我只要等着看就知道了,她最后会如他想象中的那样,难以坚持,求助外力。 ——可先忍受不了的却是他。 他表情尽失,皱眉反应过来时,已经将自己的手臂探过去,自觉的任长宁公主使力扭转身躯。 当他恍然惊觉时,脸色复杂的看着轻喘了几声,半倚靠在榻上的女子眼波如刀抬眸望着他。 “你……”卫南星皱眉要开口,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常年挂在脸上的笑意,他目光幽深的同时带着难以预测的茫然,只是话未说出口,就被轻缓的女音拦下: 元初君那苍白无色的唇颤动时,吐出来的话却让脸色难看的卫南星怔住了: “你要带我走吗。” “……?!” 沉默在房内漾开。 卫南星忽然感觉自己有几分好笑。 他在元初君平静的注视下霍然转身,双手放在身后的桌上,向来不愿意发出声音的他此时毫无顾忌的任由“砰”的声音响起,感受着身后的注视,低低的笑声从他微微颤动的肩膀下传出。 卫南星感到荒唐。 喂,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的了这样一个美人对你说出这番话的吧? 可他就是该死的在那一刻生出了惧意。 早就自认抛弃了所有多余情感的他,居然在对方发问的那一刻,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他转身,想要绷着脸直接将榻上的女人带走之时,一阵压抑的轻咳声忽然让他一顿。 看着宁静无波的女人此时终于变了表情,她单手虚握,放在嘴边,轻微的咳嗽着,只是断断续续的像是愈来愈严重,根本无法压抑,卫南星看到那手上的猩红时表情一变。 他一把扯过元初君的手,后者没有挣扎,只是破天荒的露出了朦胧的神色,任由卫南星盯着她掌心的血水,脸上空泛的表情只像失去五感后的麻木和可怜,在卫南星抬头的同时,一行血水从她的鼻间流下。 血水染红了元初君的薄唇,她表情一震,像是头痛。 【宿主!!您咳的又流鼻血啦!这是您自己的伤!完啦!您不会还有别的暗伤系统没探出来吧!这真不是我的作用……】 [闭嘴。吵死了!]粗里粗气的女声让原本吵吵闹闹惊慌失措的系统连忙噤声。 [你大热天的在车里捂上几天不通风也这样!老子都要干成豆芽菜了!] 【那、那您怎么不让玄景给你倒水啊……】 [我呸,那茶味道也太淡了,还不如白水好喝。可玄景就是死活不给我喝白水!] [还有他找来的侍女和小厮,那两个家伙也装聋作哑,玄景也对谁都放不下心,那些“日抛”侍女根本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