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顶上的夜明珠集体亮起,散发出幽绿的光芒。 他们这才看清,大殿的最里面有一副棺材,棺材上坐着一个白发男子,手里握着一块绿色玉石。 那男子紧闭双眼,单看面庞,那男子也就像凡间十五六岁的青年模样。 谙徊能感觉到,那男子分明已去,是他手里的东西维持着他仅存的一丝意念。 即墨泠亦察觉到了,“他手里拿的是不是万生令?” “对。”谙徊定定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万生令似是也感受到了故人之息,渐渐折射出淡淡波光。 “真的好热。”即墨泠小心的向前踏了一小步。 谙徊见状,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生怕他摔落下去。 他们的眼前,是深不见底的赤色弱水,冒着腾腾烟雾。弱水之上,有一拱桥连接着两岸。 谙徊察觉到,有一强大的阵法结界,漂浮在拱桥的上空,但她无法判断出具体是何种阵法,只是依稀觉得这阵法有些相熟,却又想不起来。 思索间,阵法突然启动。 霎时,二人的眼中忽然模糊一片,不能言语,手脚亦动弹不得。 “苏穆,这个蛋真的还能救吗?” 这是皇娥的声音? 意识模糊的谙徊猛然惊醒。 周围一片黑暗,唯有几道裂缝可渗出丝丝微光。 她感到自己正蜷缩在一处狭小的空间内,身体因环境的挤压而无法动弹。 “此蛋注入了你我的精血,加之万生令洗髓,按道理说里面的小鸟,应该能够坚持下来。” 若说皇娥的声音是自己的幻觉,那此刻这个低沉的嗓音却是谙徊化成灰都忘不了的。 此人是曾经的雷鸟族族长,苏穆。 突然,蛋里迸发出蓝色的幽光,顺着蛋面上的裂纹,一点一点的向外面炸泄。 不一会儿,便有一只小雏鸟破壳而出。抬头的一瞬间,与正捧着他的神女四目相对。 谙徊这才看清,眼前人,确为故人。 皇娥言笑晏晏,眼尾处依稀可见金光粼粼的花钿,淡黄色的流仙裙,袖子与衣摆处皆点缀着鎏金山河纹。 猛的,鼻尖的酸涩涌上心头,勾起对故人的思念,化为阵阵抽痛。 谙徊此刻早已被冲昏头脑,往日里的冷静沉稳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地呐喊。 “皇娥…姐姐…” “是我啊,我是阿徊...” “……” 可任凭谙徊如何嘶吼叫喊,眼前人终是没有一丝反应,如同在另一个世界。 见雏鸟成功孵化的皇娥,面露喜色,靠在苏穆的肩头,手指都弄着小鸟。 “这小鸟的体内,融合里我们二人的精血,是不是也算我们的半个孩子了?” 皇娥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温柔。 苏穆一只手揽过皇娥的肩膀,另一只手亦抚摸着蛋壳。 “我们雷鸟一族向来以强者为尊,体弱的雷鸟自小便会被父母抛弃,自生自灭,这只小雷鸟也多亏是遇到了慈爱的南荒之母。” 说着,苏穆看向皇娥,“如今,万生令以我二人精血为他洗涤全身,他当然算是我们的孩子了。” 听及此,谙徊方才想起,皇娥曾同自己聊起过,她曾在西荒救养过一只小雷鸟,后来恰逢亘古神界多事之秋,她便偷偷的将小雷鸟藏在了西荒的一处山林里。 而后亘古劫难启,此事便没有了下文。 小雷鸟感受到来自对面二人的逗弄,遂也欢快的扭动着翅膀,企图完全从蛋壳里挣脱。 谙徊这才发现,她虽感觉自己在小雷鸟的身体里,可四肢却不由她控制,反而自己只像是一股暂存于小雷鸟身体里的意识。 渐渐的,谙徊冷静下来,开始重新打量此刻的坏境。另一边,努力探寻着即墨泠的气息。 然而,即墨泠的气息太过于遥远且微弱,让她无法辨认具体方位。 良久,她察觉出这是由人为记忆所打造出的幻境,但相似的幻境千千万,加之有万生令的辅助,她现在还无法确定是哪一种,只能先静观其变。 夕阳越过层层白云,落幕山河,一家三口的身影在晚霞余晖里,紧紧依偎。 在不相识于天地之时被抛弃,后被神女救起重新赋予生命,独自一人感受世间的喜怒哀乐,不知是他的福气还是痛苦的根源。 往后的一段时间里,尽管“父母”二人很忙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