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牌’的事情,不胜枚举。 就连从小跟到大的跟班花小淘,也摸不准他的脉;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触霉头,也不敢去触霉头,生怕把他这个小跟班也换过一茬。 所以,花小淘整日提心吊胆,如那临深履薄一般,小心拿捏着分寸。 眼下,他打量着花不同的神情,再回盻身后侍女们捧着的衣冠鞋履,马上猜到: {这是从早晨到现在,压根儿就没更衣,一直在镜子前面发呆…..。} 花小淘脑筋很快,立马想到今日要去的地方,一拍脑门!暗道一声: “遭了!幸好进来看看,不然的话,真得等到明天….!”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定论,是因为他们今日要去雨魒门,去见花不同的妹妹——花不甜。 花老六和花小七青春两敌,二人只差一岁,与上面那些有子嗣的哥哥姐姐们不一样。 从花老五向上,都是四十开外的年纪,与这两个老小有天堑一般的代沟。 甚至二人的侄子、侄女都与他们年龄仿佛,两人也因此,比其他哥哥姐姐关系更亲近。 因早年花不甜独闯江湖,在雨魒门站稳脚跟之后,再没有回过花家堡一次。 使得花不同在花家堡里变得形单影只,像是丢了半个魂魄,经常独自发呆,思念他的小妹妹。 为了缓解花不同的思念之情,花小淘曾陪着花不同去过一次雨魒门,专程看望花不甜。 可不知怎的,花不甜对待花不同的态度非常冷淡,只言片语,就把两人赶出了雨魒门。 这次看望之后,非但没有让花不同开心起来,反倒是—— 病上加魔咒,令其发呆的次数更为频繁,每次出神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 若是无人从旁唤醒,花不同能凝神几日不止…。 就连常随左右的花小淘,都感觉花不同对待花不甜的感情不像是兄妹,更像是单相思的云愁雨恨,情天泪海….。 只不过,他作为一个下人,不敢妄议罢了。 此时,见花不同站在镜前呆傻痴苶的样子,便知他风魔九伯的病症又犯了! 花小淘不敢耽搁,急忙抢过一侍女手中的托盘,端着一盘发冠凑上前去。 瞄了一眼镜中的花不同,果然—— 面色发灰,目光呆滞,神魂恍然。 花小淘试着递上一句:“卿子,卿子,….该更衣了。….若是夜里才到雨魒门的话….,七小姐…怕会不高兴呢。”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花不同被他点拨,好似醍醐灌顶,如梦方醒。 目光骤然炯朗,顿然道: “你说的极是!是吾太耽搁了,总想着许久未见,怕她觉得吾变了样子…..认不出我…。” 说到这怅然之处,花不同又有吁叹恍惚之态。 花小淘赶紧跟上一句: “卿子说笑了,您又没生个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出来,小姐哪会不认得呢?” 花不同被他这话气乐了,转过脸来嗔怪道: “你这油嘴狗舌的,胡吣什么?吾怎么就得变成个夜叉?就不能变个好的!?” 花小淘是个机灵鬼,赶紧顺杆上,憨厚一笑: “嘿嘿,天上神仙都没有卿子生得俊朗!您纵是变得再漂亮,七小姐也会一眼认出来滴!唯有变成那牛头马面,小姐才认不出来呢!” 花不同被他说笑,忍俊着,眄视道: “你这说嘴郎中,还真有一套‘鬼花狐’!还不赶紧给我束发更衣?看耽误了时辰,小心你的皮!” 花小淘见雨过天青,从心底往外的高兴,急忙扯着嗓子向门外吆喝: “都进来吧!给六爷更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