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我没回来呢。”法朗西斯抱着膝盖小声问。 “你会永远陷入这段记忆中,不停地轮回、重复。” “你要怎么处置我?我会被开除吗?” “开除?”邓布利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开除你,我勇敢的孩子。当你选择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替你的命运做了决定。” “所以我不会受到惩罚,也不会被开除?” “当然。”邓布利多和蔼地笑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炎热的夏季悄然降临,与黑湖比邻的那棵橡树生长得格外葱郁和茂盛,几只夜莺开始筑巢,他们扇着灰褐色的羽用短喙衔来青草和细软树枝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命。 阳光一天比一天明媚,魁地奇比赛将至,凯蒂终于从圣芒戈出院并且顺利归队,哈利为此感到十分高兴。但更令他高兴的是金妮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和他讨论魁地奇,训练完和他一起走回格兰芬多休息室,每当金妮和他说话、或者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哈利的嘴角就总是忍不住咧到耳朵。 魁地奇比赛愈发逼近,每个学院的队员都变得紧张起来,大家又玩起三年级时候的把戏,相互在走廊里恐吓对方,好像这样就能吓倒对方似的。 令法朗西斯意外,她今年在相互恐吓的队员中并没有看见德拉科的身影。或者说,她最近很少可以看见德拉科,教室、训练场、休息室都很少有德拉科的身影。她并不会经常为此分神,但每当从图书馆晚归的时候,法朗西斯看着黑漆漆的休息室,偶尔的偶尔、她还是会想起曾经不管多晚德拉科都会在落地窗旁边等她。 但最令她惊讶的还是德拉科今年没有参加魁地奇决赛。 德拉科一向把比赛看得很重,他会耍手段、用不光明的办法给自己的球队换个晴朗的天气比赛,也会在比赛中做手脚、袭击对手,总之为了赢得比赛他无所不用其极,但从来没有无缘无故主动放弃比赛。 不容置疑,哈利是一名优秀的魁地奇队长,他同时具备领袖才能和魁地奇天赋。在他的带领下格兰芬多很快就在赛场上占了上风,待夜幕彻底降临以前,格兰芬多取得了今年比赛的最终胜利。学生们簇拥着哈利和金妮向礼堂涌去,每个人都情绪高涨,法朗西斯看见哈利和金妮的手正紧紧牵在一起。 格兰芬多的学生没有在礼堂停留太久,他们很快又抱着满满几篮子食物往他们的休息室跑去。 离开礼堂以后,法朗西斯返回图书馆拿落在那里的几篇论文,然而当她从二楼走廊经过的时候却听见卫生间里面传出一阵阵哭声。 这声音她很熟悉。 是德拉科。 法朗西斯站在门外愣了愣,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德拉科哭——又或许见过,只是她当时没放在心上,早就已经忘记了。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德拉科还在抽噎。他的手扶着水池边,泪水从苍白的脸上落下来,流进肮脏的水池里。大概是听见身后的动静,他猛得扭过头来——他在害怕什么,这种恐惧令他出于本能地丢出一个咒语,根本没来得及看进来的人是谁。 一道淡银色的光芒从擦着法朗西斯的额头飞过,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她踉跄着向后退去,摔倒在积满冷水的瓷砖地板上。 “法兰奇……法兰奇!”德拉科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然后疯了似的跑过来,他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张开双臂环着法朗西斯,却不敢碰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对不起……”他看着法朗西斯额上的血迹浑身哆嗦,嘴唇完全失去血色变成一片灰白,然后他终于想起什么似的,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替法朗西斯按住伤口,但温热的血液还是不断冒出来,很快就把手帕和他的手掌染成红色。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误伤她。 “我们去找斯内普。”德拉科还是抖个不停,他抓着法朗西斯的手臂想要扶她起来。 过度失血令法朗西斯有些虚弱,她尝试了一下,却没能站起身来。 “你以为是谁?”她坐在地上轻声问,然后慢慢抬起手替德拉科拭去眼泪,“哈利?邓布利多?还是伏地魔?” 德拉科怔怔看着她,苍白的嘴唇嚅动了几下,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伏地魔让你替他做什么?”法朗西斯仍旧问道,她抚摸着德拉科苍白的脸,“替他偷一样东西?还是谋害什么人?” “法兰奇,我不能告诉你。”他苦涩地说,面上竟流露出辛酸和痛苦的神色。 法朗西斯伤的并不重,但她的凝血功能更加差了,所以即使过了很长时间伤口也没能完全恢复,即使是斯内普和庞弗雷夫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