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头发,墙角的手机充电器。 收拾好卧室,她又直奔阳台取了昨晚洗的换洗衣物,没干,也管不了许多了。 接着又去了洗手间,收了落在洗手台上的洗面奶,又顺手擦净了洗手台和地上的水渍,出来之后拐去厨房收了喝剩的半瓶矿泉水,回来放进背包里。 这期间唐礼昀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那么大一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只让人无法勿视的大狼狗。 他一直在看她,坦坦荡荡的目光落下来逼仄压迫,而桑晓几乎不敢抬眼。 低着头东一头西一头来回跑着,在他面前演绎着一个人的兵慌马乱。 “不用收了,放着我弄就好。”唐礼昀说。 桑晓正在捡落在地上的长发,说:“我说过不会弄乱的。” 只要一想到曾经有别的女人也像她一样住过这里,她心里就不舒服,好像抺掉所有来过的痕迹就能抹到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言滋味。 “你怎么回来的?”怕他坚持,她转移话题。 唐礼昀刚要说话,门铃响了。他起身去开门,桑晓正好也把房间收拾干净了。 “昀哥,你怎么回来了?”门口响起惊喜的男声。 桑晓穿上外套,去卧室拉了行礼箱走到玄关。 门外站着个年轻大男孩,带着流行的金色圆框眼镜,留着短寸头,唇红齿白,长得像瘦版的年画娃娃,好看是好看,但和旁边的唐礼昀一比就少了股英气。 见到桑晓,来人立刻咧嘴一笑。 “嫂子,早上好!” 桑晓脸色一僵,“我不是……” “别乱叫!”唐礼昀打断。 不知怎的,桑晓脑袋里又冒出武明华骂她的那句话。 趁早打消你那龌蹉念头! 只要我活着,你们就只能是兄妹。 “你怎么来了?”唐礼昀问。 “苏哥有事,让我来送嫂……嗯,送站。” “不用了,”桑晓连忙按下脑袋里不堪的画面,说:“我已经叫了车,不用送了。” 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侧身越过唐礼昀,总觉得就这么走了似乎不太礼貌。 她停下来,打算做个正式告别,抬头对上他黑亮的眼睛时,即将出口的道别在舌尖转了个圈变成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