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宁玉沉思之际,皇帝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他双手负在身后,双眉拧在一起,眼神愤怒得几乎想将人杀死。 而曹见与宁玉看起来,居然在悠闲的喝茶。 宁放不满的瞪了曹见一眼。 曹见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宁放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阿玉,宇文弋人是你带走的?” “皇兄,臣妹今日一整天都在正德堂里,曹将军可以作证。” 曹见点头回应,宁放心中不满,遂命人搜寻起这正德堂来。 “你不动,你那群手下能干得很,自然会为你分忧。” “皇兄,我今日一人未见,又怎么向鹰卫发号施令?” 宁放又转头去看曹见,见曹见又低声应下,不满的眼神中就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他将双手重新置于身前,十指互相拢于宽大的水袖之中,面色虽难看,但不掩其雍容华贵的气度。 “阿玉,你别以为他能出得了这宁都城。他既出不了这宁都城,朕翻破天都可以将他找出来” “臣妹要北魏王子做什么?” “最好的原因是,你不想嫁北魏王子,以此来抗议。”宁放靠前一步:“最坏的原因是,你想故意借机挑起两国的战争……想要趁乱……弑君。” “弑君。”宁玉抿了抿嘴,问:“所以皇兄,你要怎么办?” 宁放的眼神聚成一条缝,整个人仿若一直精明的老狐狸:“你死了,事情自然会变得简单许多。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及时杀了你。” “可就算我死了,北魏王子也不会回来。” “所以你铁了心与我斗到底?阿玉……我有得是办法让你开口。” 宁玉冷笑一声:“你打算用对付王长都的那一套对付我?” 宁放胸有成竹的退后一步,曹见心领神会,腾空而起,长刀出鞘便是面向宁玉当头一劈。 宁玉并不与之相争,脚尖轻轻点地,整个人便往后飞去。 曹见反应过来,当即改了刀锋,宁玉整个人却旋转开来,再凌空一翻,整个人如一片竹叶飞舞落下,便来到了正德堂门口。 这便是道山的飞叶步。 “父皇为何如此偏心?”宁放自嘲。 他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悲伤。 宁玉丝毫没有被那表面的悲伤移了心志,身后数枚冷箭嗖嗖射出,全是面向自己的命门。 此刻她身上的披帛随风扬起,似一道铜墙铁壁,尽数将那冷箭挡在身外,她继而腾空旋转而起,周身内力游走经脉之中,便将那披帛上的数枚冷箭尽数射出。 一时之间,正德堂的夜色风声鹤唳。 其余侍卫还来不及反应,整个正德堂已不见了青鸾公主的踪迹。 “追!” 皇帝一声令下,曹见与周边数名侍卫便领命而出。 可曹见既已与公主暂时握手言和,此时当然不会真的去寻公主的下落。 大禹的天下,于他而言,是唯恐不乱。 ———— 天明时,朝堂上宁放的神色难以捉摸。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底下跪着的是他的臣子。 而清平坊却一如既往,似乎离朝堂很远,只有市井百姓的酸甜苦辣而已。 一夜的纸醉金迷之后,清平坊仿佛才刚刚入睡,但酒楼饭庄那不起眼的角落里,已早有工人忙了起来。 宁玉悠闲的坐在阁楼的窗前,静看楼下忙碌的工人。 她心想着,今日早朝的大臣,怕是有苦头要吃。 她暗自思忖着,喝下了一口清茶。 从今日起,她这个公主的名分,应是要彻底被皇帝抹去。 反正她之前就因为夺珠“身受重伤”,如今如果“重伤不治”,那也没什么好稀奇。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对付王长都的。 但今天路,确是宁玉自己选的。 边关战事只是一个契机,一来索性扫清一直觊觎大禹国土的北魏势力,二来,还可借这次战事逼宁放退位。 大禹四洲,早已对宁放的苛政怨声载道。 宁玉知道的,各地都有农民自发组织的武装队伍,只是这些队伍尚不成气候,各地官府镇压着,才没有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但与其让大祸酿成,北魏乘虚而入,不如主动应战,根除祸害。 而如今看来,不仅是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