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问道。 “被南宫致远所杀。” 南宫致远,这人王长都听过,可他们谋事本就要避开南宫家的耳目,怎么会让他知道,苏臻与彭扬更不会自掘坟墓。 那就是,有人将事情告诉南宫致远的, 是谁? 苏臻在江湖已成名多年,并不容易走漏风声。 那彭扬呢,彭扬近些年在江湖小有名气,可能有些张扬。 王长都回想起彭扬曾向他提起,听风楼中的酒菜不错,曲子更是中听。 听风楼。 宁玉面不改色,默默点了点头向王长都致意告辞。 至于王长都的兵,他告诉宁玉的,是一截暗号。 凭此暗号,便可调动军中将领。 林柯也是凭此暗号,与甘云飞等人相配合,调动王长都散落在蜀地的军队,在戎关佯装成北魏士兵发起进攻,再趁机反攻,逼退北魏边防驻军三十里。 被围攻而后反击的戏码,不过是自己的军队自导自演罢了。 边防战事传到宁都的时候,宁放气得将前来报信的人打了三十个板子。 彼时正是和谈不利,涂无用以伤重为名,拒绝见大禹朝廷任何官员,太医院只好连日送来药与补品,可对这些礼物,涂无用也一点没放在眼里。 甚至在市井之间,都有国民议论,朝廷趁北魏使团来访,居然派人暗算威胁北魏王子,借此机会谋夺利益。 此举虽利大禹,却远非儒邦大国的作风,读书人对此颇为不屑,那些经久不中科举之人,则对此尤为不耻。 京兆府出面,抓了些读书读笨的儒生。 与此同时,之前那个礼部侍郎让青鸾公主出面和谈的计划,也正在酝酿之中,可宁玉却病倒了。 她说自从与揽月门一战以来,身体虚弱,前日夜间更是没关好门窗,于是又染了风寒。 太医院前来问了诊,开的却是治跌打损伤的药方。 宁放知道,这是宁玉为那天挨打那个小丫头找的方子,她根本没有感染什么风寒,而是铁了心跟自己对着干。 再然后,边关快报则加急传了来。 大禹军队没有他虎符调遣,哪里敢擅自出兵。虽然边防事急可以从权,但也断没有打退北魏三十里的可能。 所以,这突然冒出来击退敌军的大禹军队,究竟是听谁的调遣? 不用说,他心里就有一人。 宁放杀气腾腾的冲入正德堂,对着正在静坐调息的宁玉当头一喝:“你究竟意欲何为?” 宁玉缓缓睁开眼,见到几乎怒发冲冠的兄长。 她下榻欠了欠身,问:“皇兄这是怎么了?” 这实际上是明知故问,她得知戎关战报的时间,并不比宁放晚。 宁放冷笑道:“我竟不知道,你都有军方的势力了。” 说着,宁放拔出天子剑,直直对上宁玉。 房里的仆人,在看到皇帝面露凶光的那一刻起,早就连滚带爬的撤了出去,此刻的房间,只有宁放兄妹二人。 宁放的天子剑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可宁放随身佩这把剑,只因剑是兵中君子,天子剑更是身份的象征。 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佩剑,实际上于自己是莫大的危险,比如现在,宁玉只需一瞬便可夺剑反攻,将宁放的性命握在手里。 那个跟随宁放而来的,隐在门外的曹见,是快不过她的。 可她并不会以这种方式对付宁放,皇室兄妹反目的丑闻传了出去,或是宁放真的身死她剑下,事情对于大禹,对于朝廷,甚至对于她自己,都没有什么好处。 “皇兄是指戎关的事情?”宁玉不急不慢道:“臣妹见北魏使团与我朝和谈不利,也想着做点什么替皇兄分忧。” 宁玉一手别开宁放的剑,继续道:“现如今北魏自己挑起战事,我方不过是自卫反击。我大禹向来与人为善,君子行径,北魏使团在宁都,各方面的礼节也好,吃穿用度也罢,均显我朝国威与皇恩浩荡,可他们自己蓄意挑起事端,以伤病为名拒绝下一步和谈,妄图从我朝谋取好处,那我们也是需要不卑不亢的反击。” “也就是说,北魏蓄意挑起事端这件事,是你一手操办的?” 宁放隐忍着不满,从刚才宁玉到三言两语中,足以听出,她虽人不出正德堂,仍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他正德堂这些守卫,全都无计可施,或者,也都被宁玉收买。 “阿玉啊……”宁放又道:“你做这么多,肯定不止是‘为国解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