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致远按约定将王涵之送至无净山,下山后,便一直与神秘人议事。 那神秘人着一身黑袍,叶清水不免心中起疑,想去探听两人的消息。 “南宫致远与神秘人的相约之地是在青阳,苏家的小院。”南宫静洺道:“我不放心,便守在那附近。” 南宫致远何等功夫,自然将叶清水抓了个现行。 他们二人一追一赶,纵身追逐于山水之间,一招一式,皆是杀意凛冽,很快,叶清水便被南宫致远的刀风刮倒在地。 他要杀叶清水,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南宫静洺回忆起,南宫致远追着叶清水来到一片竹林的深处。 他赶过来时,听到南宫致远在叶清水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当年,是我故意找人欺辱你,再假意救你。你们澎湖帮这么多年为我做事,死在我手上,倒也不亏,毕竟若是没有我,世上便从来不会有澎湖帮。” 叶清水已经断气了。 南宫静洺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完兄长的话。 南宫致远便将刀锋掉转过来,直对向南宫静洺的胸堂:“念在骨肉亲情,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你既要对付我,下次,便凭真本事,落在我手里,我绝不轻饶。” 看着兄长去的背影,南宫静洺知道,南宫致远已经再也不是自己的兄长了。 叶清水的尸体在自己眼前,说不上多难过,可能他自己的心也是麻木的。 麻木到不知道害怕与悲伤。 好歹也是称兄道弟了一场,他该为叶清水收尸。 花云见打断了南宫静洺的回忆,道:“祁王殿下可有危险?” 霓裳班众人看向他们的班主。 花云见面色凝重,道:“昨夜既然南宫致远已派人欲谋害祁王,我等便不应在此贪生怕死。我们诸人的性命,皆是老王妃所护,如今,便是当还这恩情之时。” 阿月道:“你也不必担心,祁王殿下好歹府中有精兵者众,光凭这些揽月门门人,还动不了他。” “话虽如此,可他们知道南宫致远的凶险么?”花云见道:“巧玲留下照顾郑伯,其余人,跟我去祁王府报告。” 阿月扫了他们一眼,除了枫叶红,还有两个乐师,两个皮影师父,不过二十来岁,她甚至是叫不出名字的,这些人都是什么出身,他们的父母师父,都死在十八年前了么? 巧玲还在闹,说要跟大家一起去祁王府。 天已全亮了,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南宫静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让大家安静。 阿月将夏无邪拉到一旁,问他的看法。 “阿月,其实那些人不一定是针对祁王性命的。” “什么意思?” “若是南宫致远,他一定也想寻到真的寻龙珠。” “嗯?” “昨夜,你见到王墓中的耳室是上锁的么?”夏无邪见阿月若有所思,便接着道:“师父曾告诉我,人死之后,便是到了真的四大皆空的境界,所留于世间的,不过一场相思。正因如此,墓穴之内,是不应有锁的。” 阿月顿时明白过来夏无邪的意思。 可是,寻龙珠的秘密王妃知道最多,那些黑袍人难保不会去找王妃的麻烦。 阿月脱口道:“你们一块儿去,郑伯我找人看护便是,不,我还得叫慕容家的人也去护着祁王。” 于是事情很快有了结论,巧玲留下做暂时的照看,等慕容家有人来了,再做替换。 他们奔袭而去,院子里的小厮只觉得有一阵怪风,并未过多留意。 南宫静洺跟着他们,并未再言语。 ———— 阿月回到驿馆,便交代岳齐鲁和俞梦好好护着祁王府,又安排好听澜院的看护,却到头来找不到曾丹的影子。 她记得,曾丹与他们是一同回到驿馆的。 不让人省心,阿月道:“我去找他,你们只顾着祁王府便好。” 岳齐鲁摆出长辈的气势,语重心长道:“你别为难他,他看着吊儿郎当,心气高着呢。” 心气儿高,阿月回想起昨日下午曾丹的那个眼神。 她点了点头。 一切布置完后,她回到了南宫静洺和夏无邪身边。 她问:“什么时候去杀南宫致远?” 又道:“我得先找到曾丹,所以你们可以先计划一下。” 几人坐在驿馆的大堂之中,驿馆的小二上了一壶热茶。 这茶是青州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