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珠并没有落到揽月门头上。” “为什么?” “当年父皇身携寻龙珠出巡,以护珠为由召集江湖诸多高手,便是有意想搅动风云的。寻龙珠是天下至宝,无论是北魏还是护珠的高手,都会起贪婪之心,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大禹的江湖高手去对付北魏野心勃勃的揽月门?” “先帝真敢拿寻龙珠去赌?” 这也是宁玉多年来的疑问。 当年先帝驾崩前,将揽月门的来由告知于她,叮嘱她注意北魏的动向,却并未多提及寻龙珠几句。似乎那珠子是一件先帝早已厌烦的物品,巴不得它消失在芸芸众生之中。 宁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父皇早已看透那珠子只是一个谎言。你想想,莫非当年太/祖真能靠一颗珠子逆天改命么?又或许是,父皇还有黄雀在后的计算,不过寻龙珠既遗失,他的想法我也并不知道。” “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变了。林柯,你已经不是为复仇而活的人了。” 林柯幡然醒悟。 这些年宁玉若即若离的高傲,总是一副举手投足间永远举重若轻的姿态,可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或许不多,总是有吧。 是自己太执着于复仇,忽略了这些。 是自己一向视公主为倚靠,以为有的事情理所当然了。 就连先帝驾崩的那个夜晚,公主都是十分冷静的,一滴泪未曾视于人前。 可人后呢? 原来深仇大恨也并不能成为自己的外壳。人生在世,便有其所毕经历的风雨,所必面对的人和事。 “你有何吩咐,我赴汤蹈火也必为你办到。”林柯道。 公主的眼神顿如刀光:“我觉得,皇兄不适合继续待在皇位上了。” “好,你要我去杀他?” 公主摇摇头:“北魏与我国拟了外交条约,可这条约不过是缓兵之计,偏偏皇兄执迷不悟,还在用帝王之术周旋于朝纲之中,丝毫不顾及修生养息、整顿军务,叫贤臣寒心。这样的人一日为主,大禹便多一日危险,良才便多一日憋屈,百姓多一日苦难。” “所以?” “我要他自己下诏退位。” “那这寻龙珠……” “我与南宫致远约定,南宫致远得了这诸多好处,自然不会背信弃义。至于寻龙珠,我对天下说在皇兄手上便在他手上,皇兄也得忌惮于我。” 至今日,宁玉或许更能体会当年先帝的心情。 百年已逝,当年的传说渐渐变成了谣言。后辈子孙没有太/祖的魄力,只能陷于争权夺利的游戏之中,还以为寻龙珠是那个制胜的筹码。 其实寻龙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权力工具。 “你这样太危险了,皇帝会派人杀你。” “他杀不了我,以他疑心的程度,他定还想从我口中知道,我将寻龙珠藏到何处去了。” “你何必……” “朝廷的事我来把握,你只管将被贬的几位将军和他们的后人召集起来,等我命令。” “你有何打算?” “我会回宁都,按北魏的风格,现今寻龙珠重出江湖,该派使者来我朝庆贺了。” 公主的语气变得坚决,眼神沉着而稳定,那一身出世的道袍,与她的心境格格不入。 林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 “可惜。”公主又叹了一口气:“南宫致远心术不正,江湖上恐起波澜。” 公主所指是南宫家恐一家做大之事。东阳帮内务烦乱,郭帮主身中奇毒,整顿起来必也是分身乏术。无净山的紫宸真人不知为何似乎不问世事,坐下两名弟子王涵之与夏无邪互不对付。苍山派已死了两名后辈翘楚,掌门更是闭关不出。苏臻已死,齐家的天音琴遭人毁去……至于慕容家,是否还能与南宫互相牵制? 林柯却坚定道:“你放心,江湖上还有我们。南宫也好,揽月门也罢,不劳你费心。你专心对付你那个皇兄便是,我早就看他不顺眼。” 公主抬首,眼里又恢复了浅浅笑意:“答应给你重铸斩银枪的,今日不便,没带在身上。你回建都,去柳青巷找到恭叔,他就会将斩银枪给你。你的功夫大成了,也该用回真正的斩银枪了。” “真正的斩银枪?” “宫书里记载过的,斩银枪,巨蟒之身,枪头如玄冰,巨蟒吐冰,可斩银削金。林家公持枪救主,如杨戬在世,其枪有改天换日之力,一挑风变,再刺地动,三劈而山海颠覆。” 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