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明月,明月上坐着一只高傲的孤狼。 这个图腾乍一看并不觉得有什么,许多派别,尤其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总是会给自己来个标榜,以此显示自己的独特。 可狼这种动物,与北方草原关系太紧密了。 南宫致远召集集会前夕,揽月门的人居然能将当今江湖的诸多高手囚在一处。那么聪明警觉如夏无邪,自然知道这建都城里,还藏着的另一处危机。或许,彭扬、苏臻的死都与此有关。 那公主呢? 夏无邪想,昨夜给他们报信,故意引他们去找到王飞燕和彭扬尸体的人,应当就是公主的鹰卫。 公主才是今日那队羽林军真正的首领。 这么想着,他也来了悦来客栈。 这个时候,林柯正好放过了武功低浅的南宫静洺,回了府衙后院。 夏无邪今日听齐正阳浅浅提过他们昨夜离开悦来客栈之后的事,这里曾出现了一个说话底气十足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冷脸严肃还使着南宫刀法的男人。 可并没有谁注意到,那时的门口还站着一个衣着普通的姑娘。那姑娘故意穿着粗布衣服,甚至用糟心的妆容遮掩了自己绝世的容貌。 夏无邪怀疑,公主也知道关于十八年前事情更多的消息。 而悦来客栈住着东阳帮与齐家的人,公主一定会派人看着。 他便来到悦来客栈外的这个茶铺,点了壶茶,静静坐了下来。 片刻后,他旁边那桌坐着的一个青年男人突然叹了口气。夏无邪下意识转头看了那青年人一眼。 那青年人也抬头对上夏无邪的目光,他也不拘谨,反而像一个认识了夏无邪多年,此刻与夏无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问候道:“兄台也是来这里参加明日的集会么?” 夏无邪注意到眼前人的用词,道:“阁下也是?” 青年人道:“那自然是的,否则这里也没什么可游玩的,这茶实在涩口,既比不上道山的雨前茶,也比不上青州的苦尖茶……实在是了然无趣。” 夏无邪问:“阁下还是品茶的行家?” 其实南宫静洺自然算不上是什么行家,不过他与阿月有点相似。从幼时起便时常出门转悠,大禹这大江南北,他也走得差不多。区别是,阿月是与慕容诀赌气以至于离家出走,目的是想告诉慕容诀自己的本事,而南宫静洺则是打心底里不想参与南宫家的事务,离开长辈还有南宫致远的控制。 “不算行家,但这茶从喝下去到入了肚全是一口苦味,既没有清香气也没有回甘味,自然是了然无趣。” 夏无邪自也是品得出的,他虽然常年在无净山上,不知道大禹其他地方的模样,但无净山的白茶色清味甘,要是以晨露来泡,还会生出一种独特的清冽,那种滋味,确实比眼前苦涩的茶好得多。 为了寻龙珠来建都既然是得了南宫的号召,那么明明知道茶难喝还坐在此处,一定也是别有用心。 夏无邪注意到,此人提到了道山和青州,那里,是公主与祁王常年所在之地。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坐到了南宫静洺同一桌。 “阁下是公主殿下的手下?” 南宫静洺微微一笑,他转眼看到了夏无邪手中那把无霜剑,问:“兄台可是夏无邪夏公子?” 正是此时,一路捕吏路过此地,向茶铺老板收取额外“税款”。茶铺老板是个个子矮瘦的中年人,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似乎刻进骨子里,带给他格外的沧桑感,这是常年种茶采茶留下的印记。 他倒并没有因为捕吏的到来而大惊失色或者叫苦不迭,反倒是习惯性的笑了笑,随后招呼老板娘准备“税款”。 南宫静洺轻叹一口气,道:“苛政猛于虎也。” 夏无邪并没有明白他所谓苛政的意思。 南宫静洺随即解释道:“夏兄一路从无净山而来,想必沿途是经过了绵阳、若川这之类的大城镇。” 夏无邪点头。 其实大禹的赋税,自从开国以来就已经确定,大约五十年前又大调过一次,剩下的,通常是在丰收或贫瘠的年份,做一些微调而已。 不过自从当今圣上开始建运河,国库就耗费加速,为了补充这额外的支出,户部便拟订了新的条例,各州府需按应缴税额的一定比例,交齐附加税。 有些富饶的地方本身财政收入比较稳定倒还好,但对于缴纳本身税款已经比较吃力的地方,还需负担这个额外的附加税,便是有些捉襟见肘。 建都府就是一个例子,官府没有足够多的钱,就只好直接来取之于民了。 “为何要建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