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之走后,几人返回陆明的医馆,路上夏无邪在一间兵器铺外驻了足。 他的目光停留在兵器铺招牌的一把长剑之上。那把长剑拥有一副翠玉色的剑柄和剑鞘,剑鞘上刻着云纹,还襄了一枚和田玉,配上剑鞘本身的色彩,那枚和田玉便似明月一般,挂在剑鞘之上。 夏无邪走近抽出剑身,便发觉这剑做工虽精致,所用材质却太过精细,缺少了剑的厚重感。 店掌柜忙迎了上来,好声道:“公子好眼光,这剑出自铸剑大师大成师父之手,是本店的镇店之宝。” 夏无邪照价给了钱,买下这把剑赠予阿月。 在青阳时,夏无邪曾将苏臻的匕首赠予阿月,彼时阿月满心欢喜,如今,阿月却心有担忧。 不是这把剑不好,虽比不上自家苍阳剑,这把剑应当也是这江湖上流通兵器中的佼佼者了。 只是夏无邪这一赠,让阿月心里没了底。 范方之死一事尚未有结果,那是否有一日,夏无邪会离开自己。 她笑着收了剑,却让林柯与夏无邪先回医馆。 可她的伤并没有好,夏无邪不愿意留她一人在外面,自己却也不方便随意走动,便请林柯陪着她。 夏无邪走后,阿月向林柯调侃:“还是有靠山好,公主的面子真是霸气十足。” 林柯冷声道:“五年前东阳帮严冬堂出过事,彼时严冬堂主秦韧欲自成一派,公主助郭帮主平了此事。” “有此等事?”这种变数阿月竟未曾听说过。 林柯径自向前走着:“秦韧为敛财与北边的拓跋氏谈了笔交易,以走私行为避开朝廷。此事被其他帮众向郭帮主举报,秦韧为自保便欲自立门户。” 阿月知道严冬堂总坛在大禹之北,平日里以大禹北边与北魏的货物运输为生,可北边是贫瘠之地,严冬堂远不如其余三堂富裕,其帮众也较多是贫苦平民。 林柯接着道:“是人皆有软肋,秦韧的软肋便是其妻子。以青鸾公主的人脉,找出秦韧的妻子只需片刻,所以在事情闹大之前,公主已将此事灭在了萌芽之中。” “秦韧既已成家,又已是东阳帮堂主,何须勾结外族?” “听说他妻子身有恶疾,他是为了钱。” “那秦韧和他妻子现在何处?” 林柯没有回答,但他知道秦韧一定已是公主鹰卫中的一人。 五年前那次果决的出手,不仅保全了东阳帮与朝廷的脸面,还给自己添了一个助力,这或许是公主的厉害之处。 想到此处林柯突然发觉,阿月竟是走回了冷秋堂总坛那条路。 “你想做什么?”林柯问。 “我要跟踪他们去找郭老帮主,谁知道他们找到帮主之后会怎么中伤夏大哥。”阿月藏身于墙后,静静等待东阳帮弟子的出现。 “对你而言,夏无邪是什么人?” 阿月有一霎那恍神,道:“我不能看着他有事。林柯,我再问你,若是公主有事,你又会如何?” 公主之事,林柯从未操心过。 林柯无法想象,那个光彩夺目的公主有朝一日深陷危险。 天空云卷云舒,终是到了太阳西下的时候,街道上的行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没有人在意墙角的一男一女,阿月仍隐身在墙边,盯着那总坛大门目不转睛。 便是这夜幕降临的时刻,总坛中果然有两名弟子结伴而出。 “你身上有伤,我替你去。”林柯道。 “老林。”阿月抬头微笑:“好意我领了,不过你留在此地稳住董开路为好。” 阿月说完便翩然离开。 林柯心里默想,他会一直效忠公主。这是他从小的许诺。 阿月跟着那两个东阳帮弟子,便是想瞧瞧这东阳帮之人究竟有什么好方法能找到老帮主,可跟了一路,两人不过是沿途留了些记号而已。 那些记号尽是些画符,阿月并不懂其中的意思。 夜色渐深,那两名弟子却始终没有出城,反而是回了总坛。 莫非郭老帮主就在若川之中?还是东阳帮的帮众可靠着那记号把消息传递出去? 阿月索性在一处记号旁找了个酒铺,进去当了个酒客,想看看何人会来传递这记号中的消息。 可渐渐地街上行人少了,阿月并没能找出什么“传递消息”的人。阿月有些懊恼,她无奈的倚在酒桌上,酒桌木头里陈年的酒味扑面而来,有些醉人。 阿月想,若是夏大哥,一定会发现其中端倪的。 “打烊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