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致远回道:“若我南宫家有所图谋,怎会这十八年来无人问津,家父郁郁而终?” 齐正阳也道:“那山庄主人语焉不详,恐是故意挑拨我等关系……” 齐正阳话还未说完,堂外就传来孟徊的惨叫声,众人即刻出门,只见孟徊肩上中箭,倒在院子一侧。 夏无邪与齐正阳立刻飞身前去,一把带上孟徊,回到了堂前。 “丁前辈,救人要紧。”齐正阳呼道。 孟徊脸色发紫,伤势明显不止于肩上的利箭所致,丁郎中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将一粒药丸塞入孟徊口中,不满道:“苍山派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徒弟和师父一样,是个急性子。” 阿月看着清风堂眼前之景,心下可吃了一惊。 眼前假山草木之排列,已远非几人来时的模样,恐怕是已经被山庄主人移形换影,以五行阴阳之术重新布局,其中难免没有机关。孟徊,应当是误触了其中机关,才至身中毒箭,看来这个山庄主人,是有意将他们困在这里。 刹那间,风四娘已扼住一旁静香的咽喉,咬牙问:“快叫你那主人出来,他以为凭这小小阵法,就能困住我们?” 静香艰难出声:“前辈无需为难我等,我等……均身中剧毒,只是不得已受控于他罢了。” 夏无邪也道:“这位静香姑娘武功低微,还请前辈莫要为难她。” 风四娘转眼打量着静香,见她身无内力,才放开了她,不满道:“怎么哪里都是你这小子认识的人?” 夏无邪只恭敬的行了一礼。 林柯默默看着眼前的迷林,陷入了沉思。 齐正阳叹道:“看来这山庄主人是执意要找出当年林家人惨死的真相才肯罢休,诸位前辈若有什么消息,还请不吝相告。” “我没有杀人。”方天子说道:“我行走江湖数十载,杀过的人怎么也不下百个,但林家一众人与我无关,我无需隐瞒。” “我自然也没有杀人。”风四娘道。 丁郎中却道:“可当年你们确确实实跟在先帝身边,还有你们这些门派的师父,全都在场。” “丁兄怎么说得像自己不在一样。”方天子不满。 丁郎中道:“林家人被杀那日我确实不在,当时先帝派我先行一步前往绵阳寻药。” 阿月心里奇怪,林家被灭之事,她从未听爹爹提过,莫非当年在青州,还真有什么隐情。 众人又回了堂内,阿月小声问林柯:“老林,你看出什么端倪了?” 林柯冷着张脸,没有回答。 夏无邪则走上前去为仍坐在墙角的黑袍人运功疗伤,疗伤期间,他发现这位老人家体内阳气虚弱,已非一朝一夕的损害所致。 “多谢公子,老夫的身体已然如此,公子无需为我浪费内力了。”黑袍人道。 风四娘不屑道:“到哪里都是一副仁义的样子,你可真有你师父的真传。” 她虽言语讽刺,可阿月见她神情温和,分明是一副怀念的模样。 “说起来那晚,紫宸真人可是和你风四娘一道离开行宫的,你们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方天子问。 “此话何意,你怎么不说当时慕容诀还与林木中有过争执?” 听到父亲的名字,阿月不由上心起来:“当时青州究竟发生了何事?” 众人沉默了,但很明显,他们怀有心事。 沉默,只是无声的心照不宣。 “老先生是林家人?”夏无邪问。 黑袍人惊问:“公子怎知?” “虽说刚才的话是山庄主人传声说的,不过老先生眼神之中的悲痛可做不了假。无邪猜测,你与林家一定有些关系。” “公子慧眼。” “现如今诸位前辈与我等均困在此处,山庄主人之意,不过是为林家讨回一个公道,既如此,老先生有什么知道的,不妨告诉我等。” 黑袍人心想事到如今,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本也不想遮遮掩掩,方才说话含糊,不过是那山庄主人属意为之而已。他点点头,示意夏无邪停止疗伤,道:“你们这里后生晚辈也有不少,就由老夫来告诉你们当时的情况。” 黑袍人接着道:“你们均为朝廷办事,应当也知道,先帝生性乖戾,疑心甚重,在他身边是伴君如伴虎。” 风四娘直道:“我不为朝廷办事,只为自己而已。” 阿月暗自想到,这些江湖之人能听皇帝号令,一定事出有因,说不定,还真是为了那寻龙珠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