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夏无邪见到他,不由想到昨日在长青巷所见的钟大爷,他感觉到人生际遇的参差。 两人来找钱掌柜时,他正在院子里与自己的孙儿逗乐。 见到两人后,钱掌柜命人将孙儿抱进了屋,自己则陪着两人到了偏厅喝茶。 兴许是钱掌柜做惯了生意,他的面色似乎永远带着三分笑意,这几分笑意,就像刻在了他的脸上一般,虽然不真,倒也和谐。知道了两人的来意,他也不再拐弯抹角,直问道:“王捕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钱掌柜,恕晚辈冒昧,为何您会一眼认出一块十几年前普通玉佩的模样?” 钱掌柜听言轻笑一声,复道:“你们二位如此年轻,想必也没做过生意。我们开当铺的,可得有点好眼力与好记性,我这当铺里的不少东西,我可都记得。” “您是说,巧姑当年是来找你当掉玉佩的?” “不错,她是我铺头的伙计,我知她一人在此地带个孩子,免不了多问了几句。” “那钱掌柜想必知道她为何要当掉玉佩?” “她说她要离开绵阳去寻夫。” “哦?” “这么跟你们说吧,身为男人,我替她不值。巧姑长得很美,她虽然没穿过什么漂亮衣服,没戴过什么值钱首饰,可她身上有股子韧劲,眼里也没有杂物,那种纯粹的美,是很难得的。要是她愿意,我纳了她也无妨,跟了我,至少吃穿不愁,她那个儿子,我虽不至于分了家产给他,好歹也会好好教他做人,保他不受欺负。” “钱掌柜是坦诚之人。” “你别以为我们做生意就是一副利字当头,油腔滑调的样子。最重要的,还得是重情重义,否则不知哪一日树倒猢狲散了,根都留不下来。” 阿月继续道:“掌柜的意思是,巧姑出事前,是要离开绵阳的。” “说是要寻夫,我怀疑她是遇到了些麻烦,说不定有债主找上了门,或者有人心怀不轨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谁知没过多久我就听说她死在了家门口,说可能是劳累所致,摔到了头,人就没了。” “你没怀疑过她可能是遭人毒手?” “我怀疑又能怎样,官府都已经结案了。近日官府竟然又重新翻查此案,可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她那个丈夫,莫非有什么问题?” 夏无邪道:“若是真有结果,也希望能告慰巧姑在天之灵。” 钱掌柜却叹了一口气:“十八年了,什么都淡了。要是世间真有轮回,巧姑都已经再投胎成人了,真相不知道究竟是查给谁看呐。” “真相为死者而查,也为生者而查。这世上许多人,就如你我,都需要得知这个真相。” 见夏无邪突然严肃,钱掌柜一愣,复道:“真相是为生者而查,小兄弟说得好。” 钱掌柜随即命人将那对玉佩取了来,阿月瞧了瞧,那确实是一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玉,色泽暗沉,颜色深浅不一,甚至有一道裂纹横贯玉身,而这两块半圆形的玉佩中的图案却完美契合,共同拼出一个同心结的模样。 “小兄弟,这对玉佩我便赠与你,希望你能给生者一个交待。” 阿月本以为夏无邪会推辞,谁知他竟很爽快的收下了。 离开钱府时已是夕阳西下,夕阳正好落在云彩之间,温和的金光从云彩间射出,如佛光一样渲染了半片天空,普照大地。 “阿月,我想去寻找十八年前寻龙珠失踪的真相。” 夏无邪默默说了这句话,阿月回头看他,看到他坚毅的目光已不似青阳城里那个不染尘埃的世外之人。阿月知道她的夏大哥终于也落入人间,变成了有欲望的普通人。 阿月明白,夏无邪刚才对钱掌柜说的话便也是他对自己说的话。 而阿月自己,自然也想知道寻龙珠失踪的真相,无论是为着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家族的利益。 “夏大哥,你把阿月当你的家人好不好?” 夏无邪一愣:“可以吗?” 阿月点点头:“阿月的娘是女中豪杰,爹爹看起来是个固执得不近人情的人,其实他们都很爱阿月。阿月还有一个哥哥,武功比阿月好,很疼阿月,也总爱管教阿月。” 夏无邪听着阿月这些絮叨,却觉得很贴心:“还有什么?” “阿月总是与爹爹吵架,所以离家出走。” 阿月说起这话,眼里却藏着浅浅的笑意,夏无邪明白,阿月虽人在江湖,心却并未离家。 他也得查明十八年前寻龙珠失踪的真相和自己失忆的原因,给家人与自己一个交待。 “夏大哥,本次的案件你是否有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