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怜先在心里猜了一圈,三公主与蔺宥应当不熟,熟悉的人她时常会挂在嘴边,比如孟循。三公主与孟循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与魏怜在一起时,三公主时不时念叨孟循一句,说不喜欢,没人信的。 孟循与她,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三公主垂了眼帘,“你会不知?还能看上两年。” 说到后面,音色已经听不出悲喜,更像是认命。 魏怜顿了片刻,噎了声。 孟循的身份配公主是合适的,也是最不合适的。神武大将军之子,配得上公主,却不适合皇室。 功高震主,这个词在当今那儿,从不是摆设。 左右算来,孟循与三公主,只要皇上在位,他们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只余两两相望。 魏怜安慰道:“今天说不得明天的事。” 三公主笑着应声:“是啊。” 魏怜与三公主在茶室坐了一整天,看看停停,日头西落时,踩着晚霞光芒,魏怜收了工。 不紧不慢的一天,魏怜除了眼睛乏累,身子上没什么不舒坦,揉着眉心:“还算你有良心,提前整理过。” 若是没有整理,万不可能一天查完所有。 “如何?” “没什么大毛病,几处疑问我给标注出来了,回头你让账房先生再做处理。” 三公主大喜:“今日累到怜怜了。”n “哼。” “咱们姊妹两个谁跟谁啊,对不对?”三公主凑到魏怜跟前,“今日茶水与茶点如何?明儿我让伙计给你送去。” 公主是会拿捏人的,反正魏怜是被她拿捏了。 将人全须全尾送到白府门口,公主下马车拜别。 魏怜推言:“你回去,路上小心。” 说着,她点了点腰间香囊。 三公主摆摆手,“快回去吧,仔细晚间凉风。” — 侍在外祖母身边的日子是真的清闲,魏怜想如何便如何,不缺时间,不缺人陪。除了,躲表兄这个麻烦费劲了些,白府说小不小,说大,它又住了好多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转眼彻底入了秋。秋闱在即,白子泽早离了家备考,魏怜是真真自在了。 这样舒心的日子没过几日。 白铃儿颠颠儿跑来,附在魏怜耳边神秘兮兮:“猜猜今日能太平吗?” 魏怜摇头:“听你这语气,就是不能。” “听我娘说,大伯母准备给几个庶女说人家。” “来找阿奶说?” 白铃儿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个意思。” 魏怜:“大舅舅屋头的妾室,好似都没这般着急吧?” 庶子女的婚姻确实该主母做主,但是不是自己孩子便不会那么上心,寻常人家都是妾室急了,央着主母做的事,头一次听说主母上赶着给庶子女说亲的。 “所以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白铃儿低声笃定。 看不透大舅母是如何想的,她的想法总是出其不意。魏怜也懒得动这份脑子:“看看吧。” 听了这么个风声,白铃儿与魏怜等了一天,风平浪静。 以为还要等等,不成想,晚膳时白大夫人携白二夫人一齐到老太太这儿用膳。 老太太不明喜怒,面色寻常,只道:“平日请安,怎地今个儿有空来了。” “是儿媳不是了,疏忽了母亲身边尽孝,实在秋日屋里事多。”白大夫人道,挑不出错处。 白二夫人笑了笑,坐到白铃儿身侧,“母亲有铃儿和怜怜陪着,我来怕是挤了。” 老太太摸了摸白铃儿的头,点头笑说:“她们俩乖着呢。” 白大夫人接道:“既然母亲喜欢孩子,明儿让青梅过来,那孩子乖巧听话,看着便舒心。” 魏怜低着头,静静坐在老太太身侧,闻声,她瞟了眼大舅母。 白铃儿与白二夫人纷纷闭了嘴。 白大夫人眨了下眼睛,稳着声找补:“青梅与铃儿怜怜熟悉,原先见她们在一处,过来也多了个玩伴。” 老太太冷了声:“听侍候的医者说,青梅近几日身体不太爽利,才讨了药,约摸还要养几日才得好。” “哎呦,是我马虎了,”白大夫人皱眉,懊悔,“最近在帮几位到了年纪的庶女相看合适的人家,对年幼的孩子关注少了些。” 魏怜眉尾抬了抬,很细微,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