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归奇怪,主家的事有眼睛就好了,万万是不需要用嘴巴的。她们将人安置进了别庄南边的一间小院子里,按照吴妈妈的话,找来两个小厮,给他好生清理。 洗净之后,露.出面目,伺候的小厮倒吸一口凉气。 静静躺在床上的人,大概算是小厮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俊朗的男子。 书生样的墨发白面,本该是温润如玉的斯文公子哥儿。偏生配着入鬓长眉,即便闭着双目,也能窥见几分凌厉之色。 两者相冲,却不见分毫不当,反倒是恰恰融合,散发着独特的韵味。 因着受伤,他眉头不松,唇色略微泛白,更添了些西子颜色。 — 魏怜靠在最熟悉的软枕小榻上,端着新制的梅子汁啜饮,一双晶亮的眸子望着窗檐挂着的惊鸟铃,一眨不眨。 有人冰鉴扇风,有人侍候左右,较魏府的生活,魏怜觉得这般更适合自己。 明书打帘入内:“姑娘,大夫领来了。” 魏怜挪了眼,瞥向明书,她肩头微湿,发丝沾水。 魏怜皱眉:“又下起雨来了。” “是啊姑娘,这天儿,下下歇歇,反正没个彻底干透的时候。”明书应声。 方才还在纠结去看或者不看那只半死不活猫儿,听闻外面落雨,魏怜顺势歇了心思。 她摆手:“快让大夫去看看。” 怕是再耽搁下去,他会咽了气。 明书福了福身,往外退。 魏怜声音微扬:“别忘记撑把伞。” 明书出去后,屋内安静下来,丫鬟们各司其职,魏怜放下喝了半碗的梅子汁儿,眼皮子耷拉下来。 思绪纷飞,偶尔拧眉。 “姑娘,这是怎么了?”明琴正巧进来,瞅着自家姑娘没了初碰梅子汁时的兴致,不免好奇。 “那只玄猫没再回来过,对吗?” 魏怜没头没尾问了一句,明琴还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问题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想起‘玄猫’来。 玄色的猫,是几年前姑娘在别庄避暑时碰到的,不知跟什么打架打输了,浑身是伤,然后被心软的姑娘带回了家,养了一两个月。 后来……伤好了,它就跑了…… 明琴道:“姑娘,野猫是最难养熟的,不信任是它们能活下来的必需。” 魏怜用鼻音淡淡“嗯”了声。 不信任不要紧,不回来便是那小家伙没良心了。 猫和人相似,不知新的猫儿会不会像那只玄猫。 心软是本能,魏怜意识到,自己好像又一次给自己找了一个烦恼,不过救了断没有再放回去的道理。 幸而,她这次可不打算养下去,吃过亏,她从不吃第二次。如此说来,有没有良心,她并不关心了。 凡事,想通了就没甚烦恼了。 明琴候在一旁,观魏怜不想再提玄猫的事,抿了嘴,不再言语。 魏怜手指敲了敲小几上的账簿子,扭头:“去唤明棋、明画过来。” 讲起正事,魏怜敛了神色,不同于平时的温柔,英气更多。 魏怜身旁四个大丫鬟,自幼跟随她,各个分工明确。明棋、明画两人善于商,是她的得力助手。 待明琴唤她们二人过来,魏怜谈论起最近铺子上的事情。 正值兴头,明书赶了回来。 明琴看她着实不像话,斥了她一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她们名字并非按照年龄排的,而是按来魏怜身边的时间排序,说来,明书其实是四个里面最小的,和魏怜一般大。 明书年纪小,性子跳脱,魏怜平淡无澜的生活随之多了趣味。 只是,偶尔这跳脱,会惹来姐姐的骂。 明书对此毫不在意,她心最是大了。 魏怜轻声笑:“何事这么开心?” 明书口快:“姑娘,你可知那个公子有多俊朗?和糊了泥巴还真不一样!” 前不久歇下的心思,再次活泛起来,魏怜好奇心一直重。 话音落,明书挨了明琴一个脑瓜崩,“上次表公子的事儿,你是没长记性。” 明书吐了吐舌头。 上回,明书头一次随魏怜去白家,看到了魏怜的表兄,嘴上没把门,把心里话夸了出来。巧的是大舅母亦在,大舅母中规中矩书香门第出身,重规矩,最瞧不上攀附的人。 魏怜待了两日,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