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尝胆的时候到了!” 不说还好,一说,小树莓就更难过了。 她刚开始还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搭,经过嗨薄一路的激|情演说,车子驶进园区的时候,小树莓已经哭成了泪人。 嗨薄转头问姜颂:“她到底咋啦?” 姜颂头昏目眩,反应了几秒,迟钝地“啊”了一声——她没听清。 嗨薄两手一拍,“完蛋。” 所幸节目组没有再搞事,三个户外帐篷已经在草地上呈半圆形搭好。 可恨的是,隔着两条半人高的绿化带,对面就是奢华舒适的别墅,由本次初舞台排名前三的选手入住。 “哈喽,这个房子好大,要不要跟我一起啊?”有个男生站在别墅露台上,挥舞着外套,朝他们喊话。 嗨薄本来想怼他的,话还没出口,身边爆发出一道悲怆哭嚎。 小树莓彻底崩溃了,“我我、我的帐篷……漏风!” 姜颂有点呆,跟着进去看了节目组给小树莓安排的帐篷,侧对着气垫床的位置有个一拳大的破口。 破口边缘整齐,很容易看出是被剪刀剪出来的。 姜颂:“……” 嗨薄转头看向跟拍的摄像大哥,竖起了大拇指。 “论歹毒,节目组是这个!” 嗨薄很仗义,和小树莓换了帐篷。 姜颂卡在倒数第二,帐篷没被恶意破坏,只是床垫相对来说要差点,她能接受。 疲惫至极,她从行李箱里取了一件薄外套,挂在固定摄像机上。 偷偷取下右耳上的“珍珠”,想找地方充电,还要去公共区。 她一并将洗漱用品和睡衣捧在怀里,去问小树莓要不要一起。 小树莓抽抽搭搭,说要再缓会儿,待会再去。 姜颂一半靠听音,一半靠猜唇语,才明白小树莓的意思。 她点点头。 另一手拿了张节目组发的园区平面图,一边走,一边找方向。 北方的五月,夜风寒津津的。 姜颂的影子被拉长,在摄像大哥的镜头里不免有些形只影单。 经过几幢联排别墅时,其中一个露台上,有个身形峻拔的男人一手掌在栏杆上,一手掌心里掐着一支未点燃的细烟。 视线不经意穿过还未长出新叶的枯木枝丫,穿白色挂脖连衣裙的女孩子,走在寂静的小道上,身形单薄,有种风一吹她就会香消玉殒的凄美感。 林也心口微滞,顿了几秒,状似平常地问:“节目组晚上还给选手安排了任务?” “应该没有吧。”小助理果果挠了挠头,从椅子上站起身,顺着自家老板的视线看过去。 “咦?是姜小姐。”果果说,“帐篷那边洗漱不方便,她抱着东西应该是去公区那边。” “帐篷?” 选手初舞台结束之后,导师们先行回园区用餐休息。 他并不知道节目组后面的骚操作。 果果点头,掏出手机,对着屏幕念了一遍选手住宿安排。 林也没说话,静默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他回到室内,果果跟在身后,和他确认接下来一周的工作安排。 他像是听见了,也像是没听见。 左边手肘支在黑色皮质的沙发扶手上,修长的食指抵着额角,掌心里的细烟烟身又松又潮,几根淡黄色的烟丝掉落。 他忽然起身,“弄完了就去睡吧。” 果果见他步履疾速,是往楼梯口那边去的。呆头呆脑地问:“老板,你要出去吗?” “嗯。” - 公区里的设施很好,夜深,除了几个工作人员,里面也很清静。 姜颂扫码借了个移动充电宝,把助听器充上电。 大抵是白天在棚里,在男女共用卫生间里撞见林也留下了阴影。姜颂特意多看了几眼女士淋浴间的标志。 顶灯明亮,里面两排隔间,白色浴帘在黑色大理石隔间墙面上,投下或长或短的影子。 鹅卵石地面很干燥,除了她,没人。 姜颂莫名想起一些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她咽了下口水,选了离门口最近的,进去,拉上帘子。 刚流出来的水是凉的,姜颂脱了衣服,手指放在莲蓬头下试温。 等到合适了,她才拿起花洒,从头到脚接受热水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