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没回家,我不是要问问你同学吗?然后问了你一个朋友,他说你不在学校,我正要告诉你们班主任,就知道你在医院了。” “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薛阳一边小声嘟囔,一边躲闪着阮锦星的目光。 “行,看见你没事就行,还得是你上次在医院帮忙,认识那女孩,不然我跟你讲,烧坏脑子了都没人理你!” “哦。” “……” 薛忠义见薛阳油盐不进,丝毫没有愧疚之色,又察觉到他和阮锦星之间的眼神躲闪,转移话题道:“我去给你缴费,然后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对了,你同学有话要跟你说。” 见薛忠义要走,薛阳觉得有些难堪,刚想说些什么挽留的话,就见他溜出了病房。 “……” 薛阳抬手理了理自己头顶乱蓬蓬的头发,原本满心想着手提袋里日记本的阮锦星却开始注意到他那乱糟糟的头发,活像是一个鸟窝,发梢还打着卷。 她没忍住笑了笑。 薛阳小声道:“你笑什么?笑我这个样子很邋遢吗?” 阮锦星努力憋笑,将袋子放在床头柜上,说:“我只是没有见过有人的头发可以一觉起来卷成这样。” 薛阳一时间感觉自己的颜面扫地,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不让阮锦星看见。 心中的羞恼化作更为频繁地跟自己的头发较劲,一遍遍将卷曲的头发扯直,似乎不把头发收拾服帖他就不开始说话。 “别动,我看看。”阮锦星起身,双腿贴着床沿而立,葱白的手抚过他的发间,甚至还觉得颇为有趣,拨弄着那些卷曲的头发,“你这头发还真有意思,自然卷都是这样的吗?” 薛阳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更别说回答她的打趣了。 她身上的馨香扑鼻而来,淡淡的,却一个劲地往他的鼻子里钻。 头顶的对触摸的感觉似乎比平时灵敏了百倍,她的每一次触碰都会牵动他的神经。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攥住身前的被子。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在窗前洒下一片暖黄,窗外的树叶还残余着水滴,晶莹如钻。 她的气息撩逗他的发丝,他垂眸,耳朵却一点点燥热发红。 太奇怪了。 她的每一次靠近都会惹得他面红心跳。 心跳暴露了他的兴奋和紧张。 像是说不清的玄妙。 属于她一个人的例外。 阮锦星自己也想不到怎么办,只好道:“可能你今晚洗个头,好好地吹干它就好了。” 她再坐回原位,却发现薛阳的整张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你该不会体温又上去了吧?” “啊?” “为什么你的脸那么红?” 薛阳闻言,有一种被看穿心思的心虚,忙不迭将被子掀开,道:“太热了……可能……刚吃了退烧药。” 阮锦星没多想,这才想到这次匆忙来找他的正事。 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三本日记,放在床沿。 “日记本?”薛阳错愕地看着这三本新旧不一的本子,猜测道。 “是陈晴发现的,因为她一个叔叔是收废品的,刚好想要给陈晴一些书,所以崔向阳的那些东西依旧被保留到现在。” 薛阳拾起一本日记,准备翻开,却又顿住。 “怎么了?” 他用手小心抹去书本边上的纸屑和浅薄灰尘,道:“我其实不是很想看……你看过了吗?” “来医院的路上翻了几页,我感觉,我们其实对金星形象的猜测是没有错的。崔向阳在高中一直有模仿夜启明的性格,所以他才会多次提及并自称为金星。”阮锦星拿着一本看上去半新不旧的本子,道,“我看的就是第二本的后面,虽然我感觉他们之前关系很好,但是,怎么说呢……” “你也觉得如果崔向阳自杀的主要原因是她,就很不能理解,对吗?” 阮锦星点点头。 薛阳的眼神暗了暗,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没经历过,但是我大概能想象到。你应该也能。” 他坐直身子,重新以一种理性的态度去解释行为:“我们假设,你是一个五岁的小孩,身处在一个很黑暗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比你强大,而你很弱小。这里的其他人都在忙碌于自己的事情,没有人看你一眼,甚至有时候还会将自己的怒气发泄到你的身上。在这之前,你的生活虽然也是很孤独无助的,但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你从一个灰白的世界,走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