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新道,“快点!” 杜恒蹲下身,等着陈立新将薛阳扶到他的背上,他的余光却瞟见了脚边的脚印,还没来得及细看,便感觉身上一沉。他吃力地起身,背着薛阳朝楼下赶去。 杜恒站定在电梯间,思索片刻决定坐电梯下去。 等电梯的过程中,杜恒瞥见另一台电梯的停靠层为一楼。 可昨晚他扔垃圾时,隐约记得那台电梯的停靠楼层是十一层。 难道…… 真的另有其人。 他眉心一跳,电梯门合上后,他对一旁的陈立新道:“给他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杜恒定了定神,注视着陈立新闪烁着慌张的瞳仁,缓缓说出四个字:“生命体征。” “不……不是,学长,你别吓我……” “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干的!快一点。” 陈立新已经慌乱到手指在薛阳的手上乱摸,却始终摸不到脉。 “你太慌张了。”杜恒稍稍扭头,屏住呼吸,定下心神,耳朵靠近薛阳的口鼻,呼吸声平稳,只是不甚明显。 “他没事,活着。” “……” 两人赶到医务室,匆忙将薛阳放下。 医务室里只有夜赫一个人,他抬眸,拧眉朝薛阳走去。 他问:“怎么回事?” 杜恒的目光在他没什么波澜的脸上微顿,然后回答道:“我们发现这位同学不在宿舍,最后在天台找到了他,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 夜赫点点头,对杜恒和陈立新道:“你们先回去吧,要是情况不好我再叫救护车。” 陈立新听话点头,杜恒的目光却变得锐利,从夜赫的鞋边移开,他拒绝道:“不了,我在这里坐一会儿,正好可以给医生打下手。” 两人对视一眼,夜赫耸耸肩,微笑道:“行,你一定是他好朋友吧。” 杜恒面上沉着,答道:“还行。” 阳光刺破云层,初阳跃上天空。 杜恒神色更沉,几度欲言又止。 …… 阮锦星心不在焉地随着人群走出宿舍,漫步在通往教学楼的校道上。 花香清浅,却没能勾起她半点兴趣。 昨日,他像小孩赌气一样一个人在桌上趴了很久,还很嚣张地与齐允烁对峙。 眼神的交流几乎没有,他将头发对着她,不惜和一旁的陈立新尴尬对视。 反常。 怎么又在想他? “想他干什么,他都能怀疑到你头上了。甚至一点同学之间的信任都没有!” 阮锦星的心情更加烦躁,薛阳受伤那天下午,李沐找她谈话的内容还时不时在她的心上打转。 她秀眉微蹙,如果是这样,那她不是应该远离这两个人吗? 远离薛阳算怎么回事? 该不会就因为齐允烁理科好刚好能互帮互助…… 她咬紧牙关,却听见旁边的医务室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现在感觉头晕吗?” “没有,就是伤口疼。” “有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没有。” 回答的人,是薛阳吗? 她顿住脚步,没再往前走,而是转身走向医务室。 她轻轻叩门,站定在医务室门口,便看见夜赫从白色窗帘后出来,看见她后微微一顿,公事公办问道:“同学,你是有不舒服吗?” “没有,我好像听见我同学的声音,里面的……是高一五班的学生吗?” “是的,你可以去看看他。”夜赫抬眸,手指翻动书页,点头微笑。 躺在床上的薛阳一怔,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间,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一种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窘迫还是惭愧的情绪控制住了他的神思,满脑子都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况。 一只葱白修长的手伸进来,拉动着薄薄的窗帘,薛阳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今天凌晨得到一个基本的排除后,他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很多遍。 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攥着衣角,而他面上却迫使自己保持放松。 只有装睡才能掩饰他的尴尬惶恐。 阮锦星倒吸一口凉气,稍稍后退半步。 薛阳的半张脸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