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闭了闭眼,将仍然发愣的阮锦星护在身后,凝神盯着面前的门板。 “薛阳,我知道你在里面。” 一道发沉的男声,声音沉稳,却还带着几分闷,与成熟相近,却还带着几分少年音的特色。 又好像,不是他印象里的凶手。 薛阳长臂一伸,从阳台边上拿来一把扫帚,紧紧地攥在手里。 阮锦星才从茫然中顿悟:“不是你的舍友?” 薛阳凝重点头。 门边那人似乎不耐烦起来,强行扭动门把,在他打开门之时,薛阳举起手中扫把,鼓足了勇气与来人对视。 两人皆是一惊。 薛阳的扫把还是没有落下去,因为他总觉得面前这人眼熟,而且…… 他为什么能打开门? 要扫描校卡才能进的好不好!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他胸前的校卡上。 “你……你是谁?” 面前这个比薛阳高半个头的男生脸上的惊骇渐渐淡去,被疑惑取代:“你连我都不认识?”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啊!” 不过,两人的简短对话让薛阳放下了戒备,他将扫把随意往床边一搭,随后猛地上前握住他的学生证,敛眉查看。 杜恒,高二三班。 “跟崔向阳一个班……”他不禁呢喃出声。 杜恒一只手扶着门框,解释道:“准确说,同学兼舍友。” 薛阳知道自己是神经兮兮了,连忙放开手,学生证顺着身子落回他的腹部,又将面前人一吓。 “不是,你别这么神经质,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你动作别这么突然……” 一进门他人脸都没看清楚,就先看见一个扫把高高举起,随时冲着他的头顶袭来。 然后又闪到他的身前,看他的学生证。 招呼都不打又猛地放开回到原位。 “外面黑成这样,你这真是要吓死我!”杜恒进门,将门关上,靠着门板,舒了一口气。 “杜学长找我有事吗?” 杜恒站直身子,点点头,灯下他的脸泛白,带着几分病态。 薛阳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这不就是被贴在学校光荣榜上的人吗? 就是那个每个年级二十个,每学期评比一次的! 怪不得有些眼熟。 “崔向阳的东西被搬走了。”他皱眉,沉重道。 “被搬走就被搬走……”薛阳埂住,意识到了什么,也蹙眉。 “那可是能知道当晚真相的依据。”杜恒凝视着低下头的薛阳,“我也觉得他的事跟你无关。” 薛阳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杜恒。 “为什么?” 杜恒一边打量宿舍内部,一边淡淡道:“因为我觉得你不敢。刚才下楼都吓成那样,还敢杀人?” 薛阳心里多了一些宽慰,感激地看向杜恒。 却没想到面前人似乎对感激过敏似的,别过头,继续道:“警方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作了,只走了一次就没有来过,那些遗物他们应该已经看过了。说明,跟我们学校里面的人没什么关系。” “那现在……” “好消息是,崔向阳那里还有一小箱东西放在我的柜子里,我今天上午请假,东西也就缩在柜子里,顾及当时剩下的几个舍友也吓傻了,没有告诉警方。” 薛阳仿佛看见了希望,他盯着杜恒,抿了抿唇,“可以让我看看吗?” 杜恒摇摇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又瞥见薛阳身后的女生,眼里闪过一丝怪异,然后恢复如常,“时间不对,这样,明天午休,我把这东西搬出来,我们在图书馆那个隔音室商量分析。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变得落人口舌。” 杜恒的话无可挑剔。薛阳的心渐渐放下来,与此同时,也深深为眼前人的镇静和沉着而敬佩。 他挑眉看向阮锦星,“你在这找他有事?” 阮锦星从自己的猜想中回过神,自告奋勇道:“我……我可以去吗?” “行,多个女生可以帮助我们分析人心,你回去吧……”杜恒又看向薛阳满脸的青紫,还有阮锦星手上的棉签,似乎明白了什么,对薛阳又道,“你不方便我给你上药。” “那……你们能送我下去吗?”刚打开门的阮锦星又怯懦地退回来,问道。 …… 杜恒和薛阳顺着楼梯上来,两人都默不作声,风声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