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白的总不能是黑的。 他闭上眼睛,努力将画面重现,并将场景用最恰当的语言表述。 突然,他全身一紧,眼皮睁开,双眸却失了神采。 手中的塑料袋掉落在地…… 他来回踱步,嘴唇却越发苍白。 最后,他蹲在墙角,手指不住发颤,懊悔地闭上眼睛。 …… 下课铃声响起,薛阳勉强站起身,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从他的指缝流过,带着凉意,甚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他捧起一捧水,沁凉的水洗去了他脸上的冷汗,降下了眼眶周围的温度。冰冷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睁开那双已然黯淡的双眸。 呼吸在洗脸中被短暂抑制,再度停下手中动作时那种得以呼吸的快感让他知晓生命的存在。 他抹去脸上的水珠,用袖子擦了擦脸,毅然决然走向教室。 他站在走廊窗口,阮锦星依旧安静地坐在他的座位旁,低头认真书写着什么,像是一朵莲,屏蔽了周围所有的纷杂。 “小星,你怎么看?”坐在阮锦星前面的曾恬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问道。 薛阳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已经变得敏感的他知道她们正在谈论他的事情。 阮锦星抬头,微笑摇摇头,道:“我不清楚。” “诶呀,那很明显就是薛阳干的嘛!”她一只手放在阮锦星的桌上,分析道,“你看,我们全校唯一一个最后见到崔向阳的人,他有足够的时间作案。还有,我刚才可听说他爸是警察,现在证据缺失,又没有验出什么来,随随便便给人崔向阳安一个自杀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阮锦星手上的动作顿住,抬眸望向曾恬,“那万一就是崔向阳自杀呢?” “那怎么可能!”曾恬的声音提高了不少,有力地反驳阮锦星的观点,“那崔学长可是我们学校学长团的阳光学长,他啊,就是那种所有人都在垂头丧气的时候能说脱口秀的人啊,有他在,别说抑郁了,沮丧的情绪全部消失。” 薛阳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能观察到阮锦星动摇了。她不知情,但是她相信事实。 而目前的事实就是他薛阳是崔向阳见的最后一个人,因为楼上有他的脚印,早晚会被验出来。 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眼眸低垂着看向自己的脚尖。 “那……这样的话,好像……不是他推的。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跟他脱不了干系。”阮锦星支吾着,声音不大,但站在窗边的薛阳也能从哪模糊不清的声音中分辨她说的内容。 心脏沉闷一跳,像是坠入无尽深渊。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向教室门口,里面的议论声不断,其中以曾恬的最为响亮。 “当然跟他有关系,我跟你说小星,他可是你同桌,那可是杀人犯,你可千万要小心。见着面就躲,咱们都别跟他硬碰硬。”曾恬还在一脸严肃地说着,却没有发现薛阳表情冷漠地站在门口,眉宇间是克制的痛苦和愠怒。 “但也不能断定就是……” 阮锦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门口传来巨大的门板撞击墙面的声响,惊得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薛阳一改平时的温和,罕见地竖起全身的尖刺,一字一顿道:“好笑吗?” 他嘲讽一笑,话语中的锐利不减,“议论完了没有!” “薛阳你干什么!明明就是你做错事情了,你还……” 几个男生指着鼻子骂他,眼中怒火燃烧,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这让薛阳心里的委屈达到顶峰,可是面上却更加冷漠,他踹了书桌一脚,弄出巨大声响,勉强唬住指着他鼻子骂的几个男生。 “我说了,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是去见了崔向阳,但是我亲眼看见他回的宿舍,你们不信自己去查监控!” 薛阳尽量让自己的话掷地有声,他迎上所有人的目光,坚定道:“我没有推他下楼!” 教室后方传来轻笑,齐允烁倚在墙边,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嘲讽地拍手鼓掌。薛阳眼睛微眯,凝视着那来者不善的人。 他一步一步走到薛阳面前,薛阳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头顶风扇的旋转声、齐允烁的脚步声、还有自己极快的心跳声。 齐允烁在他面前一米站定,桀骜道:“你按你的说法,是崔学长自己跳下去的?” 薛阳无言以对。 他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崔向阳会跳楼自杀。 哪怕因为一些带有针对性的话语。 “对啊,没有人会相信他自杀,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