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捂不热,那就不捂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做回自己。 权当这几年的真心喂了狗。 裴以堔怀疑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你耳朵聋了,我说离婚。”舒梨眼里已经全然没了以往的眷恋与爱慕,语气疏离不耐。 裴以堔额头青筋直跳:“舒梨,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前脚发信息威胁安安不要觊觎裴太太的位置,后脚就闹离婚,欲擒故纵? 他心里冷笑,如果以为这样他就会对她有兴趣,那她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 “民政局见吧,裴先生。” 舒梨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径直走开。 “舒梨!” 回答他的只有砰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好,很好! 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终于露出原本的面目了,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收场。 裴以堔心里烦躁,又无处发泄,他绷着脸不经意扫到饭桌,才发现她又自顾自做了满桌饭菜。 净做些无聊的事,她的人生就不能有点追求吗?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来点显示:麻烦的女人。 哼,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 “闹够了吗?”裴以堔火气不轻地低吼,“你立刻去给安安道歉,不然你别想进家门!” “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道歉?裴先生,我的时间很宝贵,请你一个小时内来到民政局。” “舒……” 第一次被人挂断电话的裴以堔难以置信地放下手机,还没消散的火气又噌噌往上冒。 “舒梨,你可别后悔了!” 裴以堔在民政局说完这句话,换来的只有舒梨轻蔑一笑:“我人生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 她潇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抬了抬下巴示意裴以堔快点。 明明还穿着廉价的某宝爆款,梳着俗不可耐的发髻,倚在柜台前面的舒梨,气场完全压了手工限量版高定西装的裴以堔一头。 裴以堔盯着离婚协议看,就是不下手,舒梨忍不住催促:“你的小宝贝安安马上就可以嫁给你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段让自己透不过气来的婚姻。 裴以堔提笔签好字,却没有如卸重负的感觉。 明明是他期盼了很久的事。 就在昨天,他还在想该怎么让这个女人自觉离开,给她一个亿和一套别墅,她会不会知足? 没想到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提过要一分钱的财产。 她这是在赌气吗? 难道他真的冤枉了她?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裴以堔最后问舒梨,知道她不是假装要离婚后,他语气不再那么冲,却依旧凉薄:“补偿只要不过分我都会答应,你想要多少钱?” 舒梨心里冷笑。 她记得那一晚后,他也是这么问她,她当时见他因为被人下药大发雷霆,权当是气话。 果然在他心里,她舒梨就是随随便便可以用钱打发掉的廉价女人。 “钱就当我随给你和顾安安的份子吧。” 舒梨攥着离婚证,头也不回离开。 到最后,他还是半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舒梨心道也好,这样她就可以没有任何留恋离开了。 走出民政局,舒梨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重新收拾心情迎接新的生活。 再见了,裴以堔。 她往左边走,后脚出来的裴以堔往右边走,他们就像从来都没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舒梨没走几步,就见前方停了两排整齐划一的迈巴赫。 右边车门齐刷刷打开,西装墨镜的保镖们下了车,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恭敬又客气地九十度弯腰:“大小姐好!” …… 好尴尬…… 舒梨隐约能听到路人指指点点是不是在拍戏,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 她默默扶额。 十八岁的时候,她拒绝父亲给她安排的婚姻,攥着假身份证连夜逃跑,却发生了空难,她大难不死成了唯二的生还者,对参与救援的裴以堔产生了强烈的依赖和感情。 她觉得是老天爷给她重生的机会,指引自己追寻真爱,便就着这个新身份活下去,义无反顾投入到这段单恋里。 空难里还有一个生还者就是裴老爷子,她和裴老爷子在救援来之前相互扶持,建立了超越年龄的友谊,所以裴老爷子才非要裴以堔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