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绕路,避开前面的西凉人。
队伍立刻上了河岸,加快速度,走了半个时辰,远处尘土滚滚,马蹄声回荡。
四匹快马突然从一处山脚下转了出来,朝对面一座山坡疾驰而去。
众人忙躲在隐蔽的地方。
卢华英心头一凛,看着那四骑,道:“好像是斥候。”
大军驻扎时,斥候会找到营地附近地势高的地方,便于侦察敌情,担任警戒。
魏明肃皱眉道:“附近可能有营盘。”
是西凉人的营盘?
莽保和墨特拨马离开队伍,道:“我们去前面探探。”
两人去了半晌,回来时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刚才悄悄爬到另一座山坡上观察敌情,果然看到了西凉人的营盘。
众人都心里一沉,问:“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墨特和莽保都不禁苦笑。
他们没有数营盘里有多少支队伍,因为他们趴在草丛中往远处看时,视野里都是身穿黑色盔甲、像潮水一般的西凉铁骑!
西凉人准备驻扎,他们的营盘在林间,最外围警戒的士兵保持着战斗的阵型。
魏明肃、卢华英和逸息三人对视了一眼,也苦笑起来。
挡住他们生路的,恐怕不是一般的西凉军队,而是和营地的西凉前锋军失去联系的阿邑将军率领的西凉军主力!
他们刚刚逃出了西凉人的营地,竟然又遇到了这支主力!
众人大惊失色。
莽保和墨特对视,悍不畏死的两人脸上也露出了恐慌和绝望。
他们这支队伍中一大半是逃出来的多桑部俘虏,没有武器,很多人两人乘一匹马,其他人那天晚上火烧西凉军大营,逃出来时都受了伤,连弓箭都拉不动了,怎么战斗?
而且他们只有不足一千人,对面的西凉军主力却有足足两万人。
虽然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可是双方兵力悬殊太大,纵使他们胆气贯天,也不可能个个以一当百,抗衡西凉的两万骑兵!
众人正因为突如其来的危险而胆战心惊,队伍后面一骑疾驰着追上来,道:“后面的西凉人过来了!他们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他们已经被西凉人包围。
所有人面无血色。
莽保咬牙,拨马冲到了卢华英身边,道:“我留下来断后,墨特,你和阿腓赶紧带着受伤的人离开!我来吸引他们的兵力!”
卢华英反对道:“莽保,我们才一千人,你分兵留下断后,也只能拖延一时!”
莽保也知道不管留下来多少人,断后就是送死,可是现在他们别无选择:“能拖延一时是一时!你们快走!”
墨特焦急无比,道:“只能这样了,留下都得死,能逃走一个算一个!”
魏明肃沉吟片刻,道:“我们现在是一支孤军,附近都是西凉人的队伍,就算分兵断后,西凉人已经发现我们,迟早会追上我们。”
莽保深吸一口气,拔出弯刀,道:“既然没有生路了,那我们就英勇地战死!”
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为部落吸引西凉人的注意、争取逃亡的时间选出来的勇士,他们都想过最坏的情况,任务已经完成,他们死而无憾。
受伤的战士们默默地握紧身上仅剩的武器。
魏明肃沉默下来,看着卢华英。
卢华英也在回头看他,脸色平静,双眸弯弯,冲着他笑了笑。
她在老燕国公身边长大,听了很多战场上的故事,踏出西州城门时,她便做了最坏的打算。
魏明肃伸手,轻轻按住卢华英握着的马刀,道:“我们还有一个办法,不能突围,也不能正面迎敌,只能冒险智取了。”
“智取?”
莽保和逸息都看着魏明肃,目瞪口呆。
他们这一千人,怎么智取?
魏明肃脸色凝重,目光从图仑部士兵的脸上扫过,道:“这些天,阿邑将军应该也失去了和营地的联系,他们不知道图仑部也要归周。”
众人都看着他,问:“魏刺史想到了什么办法?”
魏明肃抬头看着山坡上的斥候。
卢华英眼睛一亮:“阿邑将军也许还不知道营地发生了什么!”
魏明肃点头:“我们可以再浑水摸鱼一次,主动去接近那些斥候,向他们禀报留守营地的失火和部落反叛。”
逸息听他们两人好像已经做好了决定,插嘴道:“如果我们猜错了呢?”
卢华英叹了口气,道:“我们没有退路,只能赌一次了。”
莽保和墨特听了他们的话,讨论了一会儿,道:“没时间了,我们赌吧!”
命令传达下去,近一千人准备起来。
魏明肃下马,对卢华英道:“待会儿你和莽保他们一起,如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