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酒店随意消杀的白床单,齐伯泽更喜欢自己的床榻,所以在他的脑海里,某种事情要失控一定会是在那里发生。 昏暗的房间里,小夜灯尽职地发着微弱的光。 齐伯泽看到了地上有只绿色的玩偶,那是他十八岁生日给自己的礼物,今天以前都好好的放在床头,现在却被人在不经意间踹到了地下。 玩偶陪他太久了,十八岁到二十一岁,以至于一定要有它陪着才能安心地入眠,齐伯泽一向爱护。 这只绿色的小东西似乎是种镇静剂的存在,遗憾的是此刻却没有起到让他冷静的作用。 他注视着在你背后拥抱你的他的兄长。 齐伯泽习惯了和齐伯恩共享一切,课本、玩具、衣物、图书、食物……但他没想过有天会和齐伯恩共享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即便如此他的心也没有因此而刺痛,好像事情理所当然就应该这样,只是有点可以忽略不计的不适。 他还在注视,从未挪开视线。 床垫是齐伯泽自己选的,典型的软榻,他原本对此无所察觉,却在看到你和兄长的身体微乎其微的陷进床榻时恍然忆起销售当时对产品的自夸。 确实,看起来就很软。 齐伯泽想躺上去,他怎么想的,自然就怎么做了。 “糟糕透了……”齐伯恩在你耳边轻轻地喟叹,热气呼进了你的耳道,“弟弟好像也很喜欢你,我怎么办啊,大小姐……” 齐伯泽错开你的脑袋,与你脖颈相交,他的脑袋埋在堆叠身下的被子里。 厚重的绒被上有自己染上的气息,有兄长留下的气息,有你浸透的气息。 齐伯泽牵着你的手,引导你把手臂环住他的腰,这样就能假装是你在主动拥抱他。 他笑得恣意又热烈,抑制不住要表露自己的舒服,他也学着兄长问你:“哥哥也喜欢你,我怎么办啊,江娴?” 齐伯泽说得含糊不清,因为他的唇瓣贴近你,虎牙厮磨着你的耳垂。 他让你有些疼痛了,于是你努力地挣扎——完全是无用功。 汗水沾湿了你的头发,黏在脸上,似乎让你很难受,齐伯恩抽出手,指头拨开黏在你面庞的发丝。 “好些了吗?累的话就睡吧。”齐伯恩话里带着心疼。 可就像小学安抚被齐伯泽取外号的同学时,一边叫着人家“青蛙”,一边安慰人家不要难过时一样,他就是一边做出体贴的姿态,一边我行我素地做着恶劣的事情而已。 他一贯喜欢如此。 齐伯泽一看齐伯恩装模作样就忍不住讥笑。 “真担心她,你就滚啊。” 被讽刺得齐伯恩永远不会生气,脸皮厚着呢。 他亲亲你的发顶才与齐伯恩回嘴:“不要,大小姐还需要我呢。” 齐伯泽捡起的玩偶垫在你的腰下,因为他听到了你喃喃着腰痛,这算是齐伯泽少有的体贴。 良久过去三个人里只有姗姗来迟的齐伯泽还很有精力,又缠着你要闹,直到最后才心满意足地抽身,把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你的肚皮上,撒娇一样地说着“我不想要小孩欸,不要小孩呗”之类的话。 可你没有搭理他,齐伯泽恍恍惚惚之间想到干脆自己去结扎好了——的瞬间,梦醒了。 齐伯恩对文件上写的命名后辍毫无反应,齐伯泽却无法不被影响。 齐伯泽烦躁地抓抓头发,准备去浴室。 大概是真的心烦意乱,他冲澡也抿着唇瓣若有所思的。 擅自跑到别人的梦里的坏人。 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和他一样困扰呢? 他下半身围着浴巾,身上的水珠被阴干,赤/裸着半个身子坐在窗台前的书桌,饶有兴致地翻看陈熠留下的那两沓A4纸。 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这么介意啊,齐伯泽突然心情很好一样地笑起来,他哼起歌。 没错,你也要介意起他这个存在来才对。 所以—— 江娴…… “你喜欢阳光奶狗,还是是绅士系王子,”他一定是在恶作剧,“嗯?怎么不说话?” 你面色难看起来,像是调色盘一样,红一会儿,青一会儿。 齐伯泽看着你有趣的神色,真情实感的感到快乐了,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齐伯恩也不是什么好人,与弟弟感受相同。 你无语了,想把齐伯泽得嘴缝上。 “都不喜欢,感谢告知这么无聊的事情来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