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成藜就伫立在你面前,身边簇拥着几个拥护他的跟班。 他把恶毒的话语说得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的不看内容只听语气只怕要人误以为是好弟弟在关心姐姐了。 “比不上成藜你,还是少和无所事事的混子呆在一块好,”你的回复很真诚,“没出息的模样被人看到了也不知道左姨姨会不会着急。” 小跟班们被连带着一起骂了也不气,好像你口中的混子不是他们一样,左成藜调教人有一手。 “我知道姐姐也是关心我,只是大家毕竟是我的朋友,姐姐这么说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被旁人听到了,怕是要以为江家大小姐对养子不喜,我也不愿自己敬爱的姐姐被人误解。”未尽之言是一点气量都无。 你对此毫不在意,文殊却蹙起眉头想要向前一步,你伸手拦住他说:“我想吃水果挞,麻烦文殊帮我去那边拿两个了。” 他垂眸盯着你细白的手腕。 “嗯,大小姐的口味还是和以前一样,要菠萝挞吗。” 想支开文殊而已,水果挞不挞的不重要,何况左成藜对菠萝过敏,今天这场宴多半是没有菠萝的。 你随意嗯声,文殊笑了,对你,也是对左成藜,悠悠然地走开。 “一条贱狗。”左成藜一字一顿地骂道。早晚把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哑了。 文殊也学着他那群跟班装作听不见。 左成藜愈恼,脸色愈差。 可他很快便恢复笑脸,摇摇手上的高脚杯,瞥了眼跟班,那几个孩子自觉地走开。 明明吵着要见你的是他们,左成藜一个眼神便走开的也是他们——行了,有些事情不用想也清楚。 “姐姐今日还精挑细选了礼物给我,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我会把它摆在床头,每天看着、摸摸的。”不知道是不是刻板印象入脑,你听他讲话总觉得他语气湿漉漉的。 不是楚楚可怜的那种湿漉,是细密的小雨沾湿衬衫黏着在肉.体上的湿漉,让人觉得提不起劲来的憋闷。 他注视着你,对你眨眨眼睛。 左成藜的身高早在高一时便超了你一头,你现在看他都要抬头了;继母颇得父亲喜爱,他自然也衣食无忧,更加没人会伤到他。 可他还是好似柔弱无力的样子。 你记得自己高二开学前失踪的校服,记得左成藜对你生母的侮辱,记得那只被埋在白山茶树下的小狗。 从没有人苛责过左成藜,那又是为什么,他总要摆出一副需要姐姐保护的惺惺作态呢? 你心想坏了,没恶心到左成藜,被左成藜恶心到了。 他也没有指望你对他的话评论些什么,他说给你听便心满意足了,在你面前绽放出让人感觉糜烂的笑脸来。 “对了,姐姐,你不在家的时候,爸爸说要把大江娱乐的股份给你,但是你猜后来怎么了?” “我和爸爸开口要了,现在股份归我了哦。” 很明显的挑衅。 气氛又回到了豪门贵子争权夺利,你舒了口气,还是这种场合你比较应付得来。 “是吗?那就恭喜你了。”子公司的股份而已。 你不在乎地点点头,无所谓,反正企业的大头和财产继承权最后肯定都是你的。 继母也只是名义上的继母,证都没领,要不怎么左成藜都十八岁了还没改姓江? 按照你的预估,左成藜毕业后多半会被放去管几个子公司,这次成人礼宴能让你爹同意邀请外人来,就算是提前准备了——你爹对美貌寡妇的同情心也就只能支持左成藜到这个地步。 “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不肯正视我啊......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也会让姐姐觉得棘手的。” 左成藜留下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便转身离开 你思考——可能是发现父亲往你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