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破罐子破摔,身子往床里边挪了挪,空出半张床来:“这里,还有些位置,我们两个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裴君洛看到空出来的位置,直接走了过去,到了床边才想起自己手上拿着这茶壶。 镜泠鸢抬手指了指他的手:“你先把这个放回去。” “好。”裴君洛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耳边又红了起来,急忙又回到桌前把茶壶放回托盘中,不知道为什么,是自己太过紧张的原因。 手里的茶杯倒了好几次,怎么也放不好,来回几次,裴君洛干脆把茶杯倒扣在了桌上。 一旁的镜泠鸢看得都有些想笑,忽然而来的不适感也缓和了一些,可到裴君洛躺上来的那一刻,一瞬间刚消散的不适感,又重新回了,甚至比刚才更重。 毕竟男女生的体格差是不可改变的,原本宽大的床铺,似乎都被对方占据,就连对方地呼吸都清晰可见。 镜泠鸢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脚边突然碰到了裴君洛,感觉有些不对劲,起身看了一眼,他竟然没有脱鞋袜。 镜泠鸢看他:“你这样睡得着吗?” 裴君洛将她的头摁下去:“这样夜里有事情发生地话,我方便起夜。” 镜泠鸢不死心的又说了一遍:“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她话音刚落,屋内的烛火一瞬暗淡,是裴君洛将灯光熄灭了。 听到他淡淡回道:“睡吧。” 镜泠鸢不想理他了,亏她还觉得的他刚才的样子慌张的很,这趟上来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呀,果然是装的吧。 还睡吧!她一个魂体哪来的睡意,她要是能睡着才有鬼了。 她干脆转过身,背对着裴君洛,可耳边的呼吸声却是不停地往她耳边钻,惹得她心烦意乱。 镜泠鸢不死心的又转过身看去,可屋内太黑,除了一片黑还是一片黑,她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倾身往前探去。 裴君洛忽然开口:“你不是说困吗?” 镜泠鸢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稳直接朝着裴君洛的胸膛跌去,耳边清晰的传来一声闷哼声,她自己的耳朵也忍不住,红了。 镜泠鸢道:“我…我睡不着。” 她就算在嫁给裴君洛的时候,也没有和他同床共枕过,今晚她还是第一次。 她听到裴君洛的心跳得很快,声如擂鼓,一声又一声,她竟然出奇的觉得她自己的心也在跟着跳,可她一个魂体哪里来的心呀。 刚要起身,脑袋就被裴君洛摁了回去:“别动。你让我抱会儿好吗?” 镜泠鸢没有动了,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在这里只有与裴君洛触碰时,镜泠鸢才会觉得自己存在过,她不只是一个幻影。 在这世间有一直都一个人记得她。 镜泠鸢也试着放松身体,不去想其他乱起八糟的东西,现在既然找到了谢长留之后的事情也更加好办一些。 星河流转,寂静长夜中。 镜泠鸢忽然问道:“裴君洛你以后的新娘会是我,你信吗?” “信。”裴君洛嘴角勾起弧度,“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娶。” 一夜好梦,直到天色染白。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了裴君洛的眼角,裴君洛睁开眼,看见镜泠鸢还趴在自己的胸口,没有醒来。 昨夜他知道镜泠鸢在气什么,可她似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其实是可以入睡的,就算是一个魂体,又怎么可能整日的不休息。 裴君洛的大手拖着镜泠鸢的脑袋,生怕她吵醒了,缓慢的将她的脑袋放回枕头上,手得以逃脱。 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麻了,动了动手臂也有些麻,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镜泠鸢,他自己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刚把门关上就听到有人叫他。 “裴公子,裴公子!” 裴君洛转身看去,一个朝着他跑了过来,看身形打扮是墨府的下人。 那人见裴君洛停下脚步看他,赶忙道:“你就是裴公子吧,我家老爷今日就要从朝中回来了,还请你到大厅里一聚。” 裴君洛道:“好。” 跟着小厮就到了墨府的大厅,刚一过来就听到周围人的跃跃欲试,抬眼望去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到了大厅处。 笑看着他们道:“诸位不好意思,墨某来迟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裴君洛总觉得墨老爷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朝着自己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