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无意而为之,方才那番话不过是借着由头约束沈颜汐才这么说,省得一天到晚兴风作浪。 又小声道,“咱们做女子本就吃亏,若是心中有人,那可少不了被耽误,何不向我这样,拾掇些事来做,女子也是能干出一番事业的,那就正所谓是心中无男人,办事自然神了,什么劳什子心上人,可不值当。” 不知江凝初是有意还是无意,装作说悄悄话的样子,实则他们这一桌人已散去,这话还是不偏不倚飘进了谢宥珩的耳中,顷刻就扯下了眉。 谢姝玉本着江姐姐天下第一美,说什么话都是对的的原则,不管三七二十就附和着,不过与她不同的是背刺韩子尧她是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我瞧着也是,可不就不是什么好人,撺掇着我哥都不正经了,你说一个个好好的大男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里恨不得住在大理寺了,在家琢磨起了穿红戴绿的,那花冠戴上去活像个金鸡,这可不瘆人吗?指定就是那厮给带坏的,不过这也倒好,她俩配一对,说不定谁拿捏谁呢,我就看个乐子,” 谢姝玉说得忘我,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好似不太对劲,江凝初正以一种忍俊不禁和饱含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向许久未置一词的好哥哥看去,就见谢宥珩已全然无了刚才的好心情,脸色生硬,不耐与黑沉之气如显实形, 顿时,谢姝玉小脸一耷拉,试图用装可怜来唤醒哥哥那所剩无几的亲情。 午后,伴随林间群鸟惊散,北郊一带归于平静,热气弥散,阳光烈烈,不宜运动,故而江凝初让朱管事带着客人们稍作休息,待到日头稍稍落下之时再开场马球,自己也忙里偷闲,在屋中就着躺椅小憩了起来。 北郊客舍中,一方里间,是这一幢屋子里最大的一间,四面八方的屋子皆是大门打开,独留这一间闭着。 谢宥珩因着身份特殊,朱管事能力足但也是第一接触这样奢靡的宴会,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况不仅是有富贵人家,如谢宥珩这般的朝廷命官那是数十年难得一见,对于他的要求无不满足的。 屋内还是江凝初最初吩咐的摆件,并没有张罗起来布置,也就是桌上滚着的热茶方才证明这屋子是住着人的, 谢宥珩本就居无定所,也就是近年来留住京中任职,闲散惯了,除开家中有国公夫人关照着,住处倒还算个大户人家的样子,故而此番出来,也就不想多麻烦,惊云自是只带了日常所需的东西。 谢宥珩拿过惊云递来的封着蜡油的信件,取出信纸,展开来,看完上面黑字的内容后,眉心突突跳了两下, 冷声道,“陆家还真是沉不住气,真是看不清局势,竟想着拿回西南的军权,” 惊云跟着谢宥珩,从衣食住行到朝政大事皆是出力的,见着大人说起,想起上次在大理寺大人气势汹汹去监牢放人时,和后来让他去给陆明清使绊子,致使他停职待命,这分明不像他家大人的作风, 大人遇事不显山露水,下属同僚都摸不透心思,实则精明着,待时机一到,那是悉数加倍奉还,手段之辣就是他此刻一想都心中生寒,怎么这次急不可耐地就收拾了那姓陆的,倒叫他琢磨不透。 “陆家失宠,可不就狗急跳墙,想着借西南老下属的力,重新掌管西南财权,也是料得到的,我已安插好了眼线,一旦有风吹草动都尽数得知,任他们扑腾也无济于事。” “嗯,继续盯着西南那边,” “只是这陆家大不如从前,西南旧部也就那么廖廖几人,此番怕是不易得手,”惊云出声提醒,这陆家若是不回去西南,那他的计划就会受到掣肘,等到动作起来不知今夕何夕了。 “呵,我自有法子叫他如愿,你先下去吧,”谢宥珩冷笑道。 “是——,”惊云俯首做揖,转身快步走出门去,脚步迅速。 约莫沙漏流尽,天边的太阳已经翻了个跟头,江凝初吩咐朱管事去准备着,即刻开赛, “嘭——”金色的锣鼓喧天,阵阵响声传开,群山都忍不住好奇,纷纷摇曳着身上的绿色衣衫为之助威。 “第一场——,翡翠手镯一对儿,”朱管事找来活络气氛的那是练家子,这一嗓子出来,气氛又高涨了一番,人人随着拍手,个个儿脸上都挂着笑容。 江凝初这边与谢姝玉俱是换好了骑服,谢姝玉偏爱鲜嫩的颜色,欢喜地着了一身上回江凝初送的杏粉色妆花缎,自己是穿了一身藤紫色浮光缎做的,好不容易放手耍上一场,暂且放下诸多事情,心情便也舒畅了不少,穿得也就鲜亮些, 颇得太阳赏识,这缎子在光下流光四溢,扑朔着金光,紫色较之暗沉,一相搭配,洒脱间风采也不失稳重,在这场合倒是无意间引人惊羡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