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之后,江凝初总算是接受了谢宥珩心血来潮跑来看马球会的事实了, 寻了个由头打发走了谢姝玉,下一秒,人便丝滑地坐在了梳妆台前,捯饬起了自己这一身行头。 “惜云,瞧我这簪子是不是别歪了些,” “没有啊?这不正好吗?” “那我这裙子颜色是不是素了些,看着不太精神啊?” “娘子不是就喜欢这颜色吗?就是给哪家老太太祝寿也都是这般,您容貌好,看了就叫人欢喜,穿什么都不打紧的,” “那我这……” 江凝初的连环问问得惜云头脑一片乱麻,止不住伸手摸了摸娘子的额头, 哎嘿!这也不烫啊?又瞪大眼睛仔细瞧了瞧江凝初的脸色,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莫非是与沈家娘子待久了,也喜欢起那浮华金贵的打扮了? “那便就这样吧,谢家娘子可去了花厅?” 江凝初忽的问起,既然谢宥珩来了,那谢姝玉就算失去了一半的人身自由了,谢宥珩去哪里,她便也只能灰溜溜地跟在后面,知道她那不就知道谢宥珩在哪里了吗? “谢娘子方才走了之后就去了花厅吃茶,说是等娘子你呢,”惜云回道, 得到了答案之后,江凝初的小雀跃禁不住藏,三两下加快动作,带着惜云去了花厅, 惜云个子比江凝初高,这会子跟在江凝初后边,竟足足被甩了一大截,忍不住叹道, “娘子慢些,腿还没好呢,当心摔着,” 这谢娘子人是可爱,就是跳脱了些,鬼点子多得很,当真有这么好? 倏地,惜云疑惑着,脑中灵光一现,一个令人不可置信地想法浮现出来, 心中警铃大作,不行!可不能让她把娘子带坏了。 江凝初才发觉自己膝盖有伤,不过并无什么不适,今晨醒来时就好了大半,如今还有别的事呢,顾不上许多, 在一路惜云大声嚷嚷下,江凝初头铁得一股脑往花厅走去, 一连串的客舍建于绿林旁,高大郁葱的树叶连绵不断,为这夏日炎炎带来难得的阴凉, 花厅就被这些绿意包围着,天然去雕饰,就显得盎然了, 江凝初一步步踏上台阶,心中越发慌乱,好似中蛊一般,不知云云, 谢姝玉的声音愈发清晰地传入耳中,震耳欲聋,不自觉地心中一颤, 江凝初缓缓抬眼,温情化作眸中光亮, 谢宥珩端坐在谢姝玉旁,沉默不语,听着妹妹自言自语,大放厥词,难得好心情,并未开口像平时一样斥责她言语不雅,反倒是好整以暇地时不时投来目光, 就是那不经意地一瞥,带着漫不经心,歪打正着地对上了江凝初的目光, 记忆中的人,在这一刻,终是得到了只属于二人的一方小天地, 空气凝滞不动,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是一切太过美好,好到一切都不真实, 谢宥珩这次没有提前收回目光,温温柔柔的光亮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颜,摄人心魄, “江姐姐,我正和哥哥谈起你呢,可叫我好等,”谢姝玉有煞风景地突然来了一嘴, 就这样江凝初被谢姝玉以她一贯自持的“风姿”连拖带拽,将她拉在了某人面前, 随着距离的拉近,江凝初清晰地看见谢宥珩一边脸上赫然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看样子是伤得不轻, 自小见惯了杀戮,这点小伤谢宥珩也没有放在心上,男儿气概,何须遮掩,伤痕就这么昭示在众人面前, 江凝初犹豫着,心中忐忑,最终还是徐徐说出许久以来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 “世子这脸上的伤是因何所致,我这里有上好的上药,祛瘀效果极佳,我让人拿了送来,还请世子别介意,” 谢宥珩斜睨着的眼神回了过来,看着始作俑者,气笑了,轻轻顶了顶后槽牙,道 “江娘子当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什么知道?世子的事,我又怎么知道,” 面对谢宥珩的话,江凝初只当他是胡言乱语,上次的事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或许有时侯的选择是正确的。 想起沈颜汐的话,“男人都是这样,你越是主动他就越会把持不住,还表面装作风平浪静,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你再留个心眼,最后就不攻自破了,” 思绪拉回,江凝初心想,这算不算是出师不利啊,好不容易迈出第一步就如此费力, “行了行了,哥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