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行至跟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张风格差异这样大的面容齐齐出现在江凝初眼前,倒是惊了一惊, 早就听闻上京三郎,这韩公子位居首位,没见真容之时还好奇这韩公子是生得怎样一副皮囊,竟抢到了谢宥珩的前头, 今日一见,就知其原因,定也少不了销金窟那些红粉佳人的大力宣传了。 韩子尧收了折扇,一双含情眼直勾勾盯着,“这位娘子,可要一起玩?” 多少双眼睛盯着二人,等着看笑话,江凝初不苟言笑,这撩妹的火候还是欠缺了点,“韩公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娘子,且慢——”韩子尧忙叫住人,众目睽睽之下,好兄弟在旁,这等被美人拒绝的事要是真发生了,上京第一公子的名头还保不保得住了? 韩子尧清清嗓,稍稍恢复一点雄性醇厚的嗓音,“娘子,不过是玩个游戏,作个趣事,”见人还未有动作,又悄咪咪推了推谢宥珩的手臂,示意他开口说话, 兄弟的面子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出于私心,还是开了口,“江娘子,可好?” 好家伙,惜字如金,韩子尧快被旁边人这生硬的话给呛死了,一看就是不在女人堆里混迹的,说个话都没情调, 就当以为这次出丑糗大了时,江凝初一字“好”,算是应了邀请。 也是出于私心,不好驳了谢宥珩面子。 应了邀约,韩子尧却苦着眉头,心想,好像有时候谢宥珩这张脸确实比自己有用,看来自己得找个时机退位让贤了。 斗草是寻常人家也会玩的小游戏,在上流贵圈中也很受欢迎,于是也加了一种玩法, 斗草分为武斗和文斗,武斗是比试草茎的韧性,多为男子才玩,二人各持一草茎,让草茎相交,各自向后拉扯,断者为负, 至于文斗就没有这样粗鲁,即采摘花朵,以花草的珍贵稀少程度为评判标准,在女性中颇为流行,所以比赛前都会设置彩头,增加趣味。 后院花草众多,即江凝初一众女子可玩玩文斗,韩子尧等人就玩武斗。 几人各拿出一件首饰作为彩头,赢者可尽数拿去,这样大的彩头可不多见, 只见有一女子率先拿出一对赤金流苏步摇放在托盘上,又有人犹犹豫豫地放上一只羊脂白玉贵妃镯,接着就是一件比一件精美,珍贵的首饰在托盘上堆成一座小山, 最后轮到江凝初,众人齐齐看向她,要知道这些人里就数她最富足了, 别看今日穿得朴素,一身素色,衣服上没什么重工刺绣,是彩绣坊还未上架的成衣料子,没人认出来也是正常,名为天香绢,早年是皇室特用,为江南织造局所供,每年产量都是有限的,也只有吴娘子才这么没眼力见。 稍微见过世面的贵女此刻走近来,看清素白衣服上隐隐泛着光泽的纹路,都能猜测到这衣服价值不菲,也就皇帝赏赐之时可以一见,于是都眼巴巴干看着江凝初能拿出些什么宝贝出来。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江凝初缓缓将手挪到侧身,取下一块泛黄但又表面光滑,富有光泽的玉佩来, 粗略一看成色一般,且还缺了一角,也不像是什么稀罕之物,几人纷纷耷拉下笑脸,嗤之以鼻。 “江娘子这彩头怕是有些薄了,姐妹几个都是拿出压箱底的宝贝来了,你这块有瑕疵的玉佩可没人会看得上吧,” 有人说出不满,就立马有人附和着,毕竟谁都不想只有自己肉疼,让旁人捡了便宜。 江凝初一根手指挑起那块玉佩的系带,轻声道,“不知各位可知晓前朝魏后之女朝阳公主?” 顿了顿,“朝阳公主幼时贪玩好动,其母魏后所赠的平安玉佩也不出意外被磕了一角,有所磨损” 仔细看看这玉佩不止是缺了一角,不少地方都有些小缺损,却还是难掩精致,泛黄的外表下还是能看出玉料的颜色,晶莹剔透,质地细腻,温润淡雅, 东西是好东西,刚才还真是眼睛不好使,差点错过宝贝。 “你是说,这块玉佩是前朝之物?前朝宝物价值连城,怎么会在你手中?”有人问道, “我少时便随祖父四处游走,见过不少奇珍异宝,这玉佩就是祖父在一家拍卖行中拍下的,转赠于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两分是为这件稀世珍宝,八分为着江凝初财大气粗,这样的宝贝也肯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