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之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儿,忽然伸手一把揽住顾竹青纤纤一握的腰身,两个人几乎紧贴在一起。 四目相对间,火花四射。 “青儿,你是吃醋了?”朱瑾之尾音上挑,犹如一根羽毛撩拨着她的心弦。 顾竹青眨了眨水灵的眼睛,下意识的反驳:“我吃什么醋,你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吗?” 朱瑾之不以为意地笑道:“可我瞧着,你似乎很在意。” 顾竹青伸手欲要推开他,却被朱瑾之握住了手。 朱瑾之低头一瞧,喑哑着问:“手怎么这么热?” “可能喝酒的缘故,身子也有点热。” 朱瑾之赶紧伸手在她额头探了一下,额头滚烫如火烤一般,他这才注意到顾竹青的脸蛋红扑扑,忙问道:“喝了水云楼的花酒?” 顾竹青用力的点了点头。 朱瑾之直接拦腰横抱起她,朝着外面吩咐一句:“王小山,去喊胡大娘烧热水来给夫人洗漱。” 顾竹青下意识的搂住朱瑾之修长笔挺的脖颈笑道:“你干嘛呀,搞得这么严肃?” 朱瑾之哼了声:“日后这种以身犯险的事不许去做,去的话也要喊我一起,你知不知道水云楼的花酒里添了合欢花等药物,有催情之效?” “啊?我怎么没感觉到,也没觉得有啥事啊?!” “你浑身烫得如火炉,许是提前服下药物避酒所以并未发觉。”朱瑾之加快脚步,这种情况下多泡些热水发汗排毒就好,以往参加酒宴的时候也是这般。 顾竹青感觉眼前的人儿一直晃悠,好几个叠影来回晃悠的她头晕。 “瑾之,你走慢点,我都快看不清楚你了……” 朱瑾之瞧着眼前人愈发红的脸蛋,无奈摇了摇头,正好这会子胡大娘打了热水前来,他让胡大娘放下热水。 “老爷,要我帮夫人吗?”胡大娘好心的说了一句。 朱瑾之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用,你再去煮一壶醒酒茶来即可。” 胡大娘一噎,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朱瑾之后便带上屋门离开了,心里却不停嘀咕,老天爷啊,他们老爷竟然要亲自帮夫人洗澡。 谁家大老爷们做这个事情?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大的宅院里如今就她和王大父子俩,也没旁人,夫人身后连个趁手的大丫鬟都没有,连她想找个说话的伴都没有,这个解元府还是穷哇! 只短短片刻,朱瑾之已经将热水兑好,不冷不热的温度进去泡一会正好。 “你先自己泡一会,你懂医理,泡完再吃点解毒的药丸,以免伤了身子,胡大娘那边我也叫她去准备了醒酒茶一会就给你端来——” 朱瑾之喋喋不休的就跟个管家婆似的,顾竹青泡在水里瞧着他隐隐还有点生气的样子,直接一把拉住他往水里一拽,不由分说的直接拿嘴堵了上去。 “青儿,不可——” “青儿成何体统——” “青儿你放开为夫——” “青儿,为夫真的不生气——” “好青儿,你等等为夫自己脱唔——” 夜空渐浓,月亮昏晕,星光稀疏,偌大的宅院里寂静无声,只偶听几声犬吠从巷子外头传来。 翌日。 顾竹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扶着腰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瞧见屋门口有人影晃动,她喊了一声:“进来!” 十四快步走到床前,只抬眸看了一眼顾竹青便低下头开始汇报。 “胡允儿有一枚玉佩是陈圆儿的贴身之物,那玉佩似乎能证明陈圆儿的身份,且听钟书儿似乎对陈圆儿表面随意,背地里却很敬重。” “那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顾竹青不禁一笑,又问:“那她的身世可查清楚了?” 十四点头:“陈圆儿她确实是青州人士,五岁便被卖入水云楼,卖身契还被老鸨子拿捏着,不过我打听过先前陈圆儿一直犹如透明人一般,在水云楼也只是个伺候钟书儿的小丫鬟,但去年开始陈圆儿在众学子的行酒令上一首诗句闻名,很快便被水云楼捧到头牌的位置。” “什么诗句?”顾竹青甚为好奇,对陈圆儿也越来越感兴趣。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十四唱念过后说道:“正是因为这首诗句,将陈圆儿推至人前,人人都夸她才情双绝,又将她称为疏影女公子。” 青州这边凡是作诗名动全城的,也会从诗句里冠以称呼,算是雅称。 顾竹青摩挲着下巴,心想这个陈圆儿确实古怪啊! 去年,李氏死了,青州出了个才情双绝的陈圆儿。 而在去年之前一直是个名不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