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承依着容纾的要求,在午后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去了一趟京郊别院。 来得正巧,秦永康也正从外头回来。 沈平承与秦永康在院中打了个照面,相互问了声好。 正与沈平承稍微寒暄几句的孙若梅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烦请沈右相替我谢过郡主送的雪痕霜……我且先入屋小憩去了!” “孙夫人慢走!” 见孙若梅由下人搀扶进了屋,秦永康方才邀请沈平承一同去偏厅喝茶谈事。 “难得休沐一日,怎不在沈园陪陪郡主和小公子?”秦永康亲自为沈平承泡茶、斟茶,尽显周到的礼仪。 沈平承叹气,颇为无奈道:“她嫌我碍她事儿了,这才早早地将我赶到外头来了!” 秦永康笑出了声,再将斟了八分满的茶杯夹到沈平承的面前,“别家的夫人恨不能自家夫君能一天到晚在身边陪着,你家的夫人倒是嫌你碍眼,不乐意你在跟前久呆着!” “毕竟我家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可不能拘着她!不然我就成了罪人了!” “也就是郡主这般有才学、家中人支持的条件,才能寻到些不同于常人的事儿做!” 在容纾离开朝堂前,秦永康便因着秦云华的缘由知道容纾是女子,对她有所关注,一开始他对这个女扮男装做官的女子嗤之以鼻,后来却发现这个女子确实颇有才能,也不怪盛瑾会倾心于她。 见容纾的才能被人知、被人承认,沈平承这个做夫君的也与有荣焉。 心情颇好的沈平承,一口气将杯中早已适宜入口的茶喝得见底。 “今日其实是郡主叫你来我这儿探探消息的吧?”结束了一些恭维与寒暄,秦永康切入了正题。 “是的。”沈平承直白得很。 “那右相来得甚是巧,我刚有切确的消息。”秦永康呷了一口热茶,低声道:“郡主要查的那个人确实出自秦家,这人是军中退下来的,能力并不算太过突出,是秦永山身边亲信的手下,也没听说他何时受到秦永山的重用。” “以秦永山那个谨慎的性子,大抵是不会将杀人越货此等杀头大事交付于一个能力一般且非重用过的人……” “这一点有些奇怪,沈右相有什么想法吗?” 听了秦永康所言,沈平承的眼眸中染上些阴沉,“兴许动用那名武夫的人并非秦永康,而是秦永康手底下的人……” “可有怀疑的人选?” “杨适。” 先前李海提及是杨适出面要走卷宗,若真是杨适谋划在沈园安插内应谋害容纾的话,秦永山那边只动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杀人灭口也可以说得通了。 毕竟……或许秦永山本人都不知道这桩事儿吧! “你可想将那人弄来问话?” “秦四爷能否将那人弄来?” 秦永康一笑,“我自然会想个合理的法子将他弄过来。” “既然如此,我沈某人便先谢过秦四爷了!” —— 在别院用完晚膳,秦永康陪着孙若梅在宅子附近散了步后便离开了。 一回到秦家,他的几个孩子便跑上来与他问好。 近段时间秦永康在京,与几个孩子的关系也愈发亲密起来。 “爹爹,爹爹……这是今日嬷嬷带着桃儿去街上买的糕糕!桃儿特地留了一块给爹爹吃!”秦永康最小的一个女儿手中捏着一块糕点,踮着脚尖要递给秦永康。 秦永康刚笑着接过女儿的糕点,他的小儿子便跑过来抱住他的腿,与他控诉道:“爹爹,臭三哥今日打我了!爹爹去打他!” 眼见着孩子们一个一个围上来,秦永康觉得有些头疼。 不过看着身边这些你说一句他说一句的小孩们,秦永康灵光一闪。 “成了,睿儿同远儿道歉!爹爹还有事忙,一会儿再来听你们背诵昨日布置的三字经!” 几个孩子一听秦永康要查功课,顿时跑开了。 全然没有半点留恋。 秦永康笑着摇了摇头。 …… 秦永康去了秦敬的别院一趟。 入冬之后秦敬又大病了一场,连房都出不得,秦家的事情已经全数交给秦永山料理。 “爹!这是我给您带的补品!”秦永康笑着将补品交给伺候秦敬的老管家。 秦敬眯了眯眼,有气无力地骂道:“你又去哪儿鬼混了?成日见不着人!” “今日去酒楼听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