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已经吩咐邢生去办了!该饿了吧?先进屋吃糕点!”沈平承不想容纾过于担心,便搂着她入屋吃东西去了。 —— 次日清晨,京畿。 秦家别院的门被叩响,秦家的小厮从睡梦中惊醒。 大门拉开后,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价格不菲的绣金长袍,腰间一柄冽冽长剑,那男子面相并不算好,俊美面庞上表情阴鸷,实在是破坏美感。 “这位公子,您找谁?” “国舅在吗?” “国舅在歇息!” “我有事同他商谈!你让他出来一趟!” 见面前的男子穿着贵气,小厮便将人放了进去,还遣人安排男子前去厅堂中等待。 搂着小妾睡得正香的秦永山被人吵醒,不免发了一通脾气。 待小厮被臭骂一顿后说明缘由,秦永山方才匆匆忙忙地披了衣袍出去与男子见面。 天色尚早,太阳还未升起,空中只是蒙蒙亮,伴着一阵萧瑟的穿堂风吹过,回廊中布置的花草盆栽沙沙作响,那一刻,偌大别院竟有几分阴森的凉意。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男子仍旧端坐在厅堂之中,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大拇指上质地上乘的玉扳指,见秦永山到了跟前,他方才冷笑道:“你怎么回事?还真打算在京畿躲一辈子?” 秦永山面露尴尬,“不过是过来避避风头罢了!” “避避风头?连你家中事都不管了?”男子冷嗤了一声。 秦永山心惊,忙问道:“敢问是出什么事了?” “你夫人那位唱戏的面首私藏一张名单!若非我出手拦截,那份名单就该到沈平承和容纾手中了!” 秦永山瞳孔震动,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男子睥睨着秦永山,不满道:“难道国舅没什么想说的?” “我这就去打死那个贱人!此事定是她指使的!”秦永山差点要将后槽牙给咬碎了。 “听说陛下事先拿到了孙家的账本,才去调查了孙家走私的事情……” 不用男子再多说半句话,秦永山都能猜到这件事儿绝对和孙若梅脱不开干系! “要对她动手还是得仔细些……平白无故地出了人命可不好!”男子低声嘱咐道:“她若在这个关头死了,陛下定会查你是否杀妻!” 秦永山面色阴沉地颔首。 孙若梅这个贱人……迟早得去死! …… 天亮之后,前来拜访的男子便离开了。 男子离开后,秦永山阔步走向孙若梅居住的偏院。 偏院狼藉不堪,处处是秦永山打砸出来的痕迹,这儿也无半个下人留着伺候孙若梅,唯有每日为孙若梅送口冷饭的小厮会过来一趟。 秦永山踹开门,直直走入卧房中,卧房中不仅有酸臭味更有血腥味,两股难闻的气味混在一起,秦永山才到门口,便就受不了了。 借着外头的微光,秦永山瞧着床上的孙若梅—— 据说她已经瞎了,已经三日吃不下东西了。 房中无声无息,不成人样的孙若梅听见声响,便从梦魇中醒来。 她睁开被血水黏住的眼……她眼前一片漆黑……但她知道,秦永山过来了…… 秦永山向前走了两步,看到孙若梅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心头一惊,便心虚地转身走了。 房中空荡荡,秋风一阵一阵地从窗缝溜进来,孙若梅被吹得瑟瑟发抖。 她不知自己在这个鬼地方人不人鬼不鬼地躺了几天,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 沈园。 眼见着容纾快出月子了,沈母对容纾看得也不如从前那般紧。 夜半,容纾心中担心孙若梅,一直不得入眠。 恒儿响亮的哭声从门外传来,容纾心中一动,便轻轻抬起沈平承圈着自己腰身的胳膊,打算外出看看恒儿。 容纾一碰到沈平承的胳膊,沈平承便睁了眼,他胳膊一收,又把容纾紧紧抱在了怀中。 他在容纾颈侧轻轻吻了吻,再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纾儿要去哪?” “睡不着……去瞧瞧恒儿!”容纾握着沈平承宽大且又温暖的手,心中安定了不少。 “让为夫亲一口再去!” 自恒儿出生后,容纾的心思要么在恒儿身上要么在孙若梅身上,眼里都没了沈平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