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又立即换上了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情。 容纾站在大门口远望马车离去,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孙若梅所说的惨痛遭遇。 孙若梅看似潇洒,却是个实打实的苦命人…… —— 马车穿梭在闹市之中,左拐右扭的,不免有些颠簸摇晃。 车中安静得诡异,孙若梅的手腕仍然被秦永康紧紧攥在了手中,孙若梅几番试着挣脱开,却次次无果。 孙若梅有些愠怒,“秦永康,把我的手撒开!” 秦永康表情未变,只是将孙若梅的手腕攥得愈发紧了,“容纾这人聪明过头,不是个好把控的人……与她联手之事还是多想想吧!” “我要的就是她聪明!我只求她帮我做掉秦永康,未曾想要要把控她!” “容纾不是个好人……她让皇后吃了那么多哑巴亏,这次指不定是在算计你!”秦永康眉头皱起,并不乐意孙若梅寻求容纾的帮助。 孙若梅冷哼,只见她面露鄙夷,满是不屑,“可得了吧!我也算是看着陛下与皇后一路走到现在,人家容纾可一直安安分分清清白白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倒是皇后总是耍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她手上沾了多少腌臜事可要我同你数一数!” 孙若梅的一席话让秦永康沉默了,秦永康慢慢松开了孙若梅的手,孙若梅嫌弃地用巾子擦了擦发红的手腕。 “这天底下再脏也脏不过你们秦家!” 说罢,孙若梅将头转到一边去,不想与秦永康有过多交谈。 不知过了多久,秦永康朝着孙若梅凑了过去,伸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叹息了一声,“你若要信容纾我也一同信好了……反正,我也想除掉秦永山……” “可别……我孩子都死绝了,也没什么可以牵挂的……倒是你,明年该娶续弦了,膝下还有几个孩子要你照顾……” “续弦是他们强塞的,我不想要……” “你要不要娶续弦与我有何干系?你不过是我诸多姘头中的一个……若论多少喜爱,你可远远比不上唱戏的那位!” 有些神伤的秦永康在孙若梅的耳侧轻轻地蹭着,火热缱绻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上,害得她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又何妨……纵然你不倾心于我,那我也一直倾心于你……即使我再不好,也比秦永山好……” 孙若梅闭了闭眼,眉眼间生出些许不耐烦。 “今夜秦永山不在家……咱们……” “秦永康……够了……” —— 容纾在慈宁宫挑选的几个人于次日到达沈园。 “诸位嬷嬷请坐……” 在慈宁宫做事的老嬷嬷皆是有身份的内务女官,而非身在贱籍的奴仆,容纾待她们也是恭敬有加。 三位看起来干练精明的老嬷嬷朝着容纾行礼过后,方才坐在容纾下首处。 “若非家中出了事,缺少人手,我是万万不会求到太后跟前将几位嬷嬷要来沈园做这些杂事……我也不好让嬷嬷们白做事,嬷嬷们在宫中做事能领多少俸禄,在我这儿,能领三倍!若是觉得不够,可以再加!” 容纾的话说得真诚直白,几位嬷嬷在心里暗自肯定了容纾的态度。 为首的李嬷嬷和蔼笑道:“郡主不必太过见外……” “不是见不见外的问题,实在是当下情况特殊,我又有孕在身,请嬷嬷们过来,也是想不恰好之时家中能有人能帮着主持大局!” 容纾的话说得聪明,既要求嬷嬷们伺候着自己的衣食起居又无形中拔高了嬷嬷们在沈园的地位。 嬷嬷们自然乐意听这样的恭维话,李嬷嬷也立刻带着其余两位嬷嬷表明忠心,“郡主且放心吧!我们几个一定将郡主和未出世的孩子照顾得白白胖胖的!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郡主也尽管与老身提!” 又与几位宫中的嬷嬷们交代了一些沈园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后,容纾便扶着日益酸痛的腰在叶妈妈的陪同下去操办竹枝的婚事。 话说今日已是三月十二,再过三日,邢生与竹枝便要成亲了,若非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绊住了脚,他俩的彩礼嫁妆早该清点完成了。 竹枝三岁时便已经跟在容纾身边,而今算来也有将近二十年了,这些年里,竹枝陪着容纾度过大大小小的难关,与容纾的情分早就超越了主仆,说贴切些,二人与亲姐妹没什么区别。 竹枝要出嫁,容纾定然不愿将就,光是白银,便准备了五箱,更别提那些值钱的古董珠钗、良田房屋,平常官员嫁女也不过是如此规格。 见自己的嫁妆越堆越多,已然填满了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