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所有人趁着夜色在林子边忙忙碌碌直到鸡鸣之时。 眼看着东方破晓,为首的仵作也汇报了检查结果,“启禀诸位大人,那两个丫头确实是上吊没的……并无其他可疑的痕迹!” 这与沈平承先前料想的一模一样。 “先将尸身送去衙门里好生放着,过后我会遣人去寻找这两个丫头的家人去衙门收尸!” 李海忙称是。 “邢生,去送送李大人!”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沈平承简单吩咐几句过后便搂着容纾离开了。 “诶!” 邢生亲自护送着衙门一行人往沈园大门走,李海与他并肩走着。 待到无人之处时,邢生从怀中摸出一袋重量喜人的银子塞到李海的手中,他笑道:“还请您好好照看这两个丫头的尸身!可别出什么意外了!” 纵使邢生不说,李海也不敢在此事上失职,他连忙点头哈腰,表明自己会好好做事的态度。 “甭管是谁要去看这两个丫头的尸身,都别同意,若是让我家丞相发现不对劲,你脑袋上的乌纱帽可就该摘掉了!” 李海听得后背冷汗淋漓,只能连连点头。 邢生目送李海上了马车,并驻足在大门边亲自看着马车远去。 办好沈平承交代的事情后,邢生回到独华院书房与沈平承见面。 沈平承与容纾一同待在书房中翻阅那两个丫头的户籍文书。 “丞相,夫人,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接下来可需要去找找那两个丫头的家里人?” “你过几日便该成亲了,这事儿就不麻烦你了,好好去街上采办点成亲用的东西,这一趟我与丞相去便好!”容纾将记录了户籍的文书收起,再由沈平承搀扶着起身,“竹枝在院里等你,快去吧!” 忙里能偷闲,邢生开心得直笑,他朝着沈平承与容纾道了谢后便去找竹枝了。 似乎是被邢生那欢欣鼓舞的模样感染了,容纾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竟还如此不稳重!” “待他成亲后身后有了夫人孩子,便知道要承担责任,变得稳重了!” “真不知道丞相在邢生这个岁数是什么样的!”容纾合了合身上的柳叶纹银丝大袖,遮盖住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那时为夫去江州做官了……若纾儿感兴趣,路上为夫仔细与你说说……” —— 那两个吊死的丫头家住城北与京畿交界之处,从沈园驱车过去,得花上三四个时辰。 大抵是路途漫长、马车颠簸,累了大半天的容纾,忍不住身体不适,半途下了马车在草丛里呕了起来,她吐得腹中空空,连胆汁都一同呕了出来。 见容纾吐得面色煞白,沈平承也不顾还有大半路途要赶,直接将她拉进路边的客栈里歇息。 有了处舒适的地方歇息,再用上一顿还算不错的饭菜,原先的不适已然消失不见。 用过膳后,容纾便催促着沈平承继续赶路,沈平承见她面色尚可,方才同意。 夫妻二人赶在了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那两个丫头的老家。 此处是一村落,少说有五六十户人家,一户一户找去定然不现实。 沈平承见路边有个老人家背着柴伙路过,便喊停了马车,亲自下去问一趟。 “老人家,请留步!”特地打扮低调的沈平承并未引起老人家的异样感。 “这位公子有事?”老人家从佝偻的背上取下笨重的柴伙搁在一旁方才直起腰看沈平承一眼。 “请问魏二娘和魏三娘的家住哪?” 魏二娘与魏三娘便是那两个丫头的名姓。 “公子只需直走,遇到一棵榕树,榕树下便是魏家两姐妹的家了!不过她俩去城东的有钱人家做丫头了,她家中只有老娘和兄嫂在!” “多谢!”沈平承转身招呼随行的小厮,“你过来,替老人家把柴伙背回家!” 老人家受宠若惊,“这位公子,这可使不得啊!” “没有什么使不得的!”沈平承一边笑着,一边上了马车。 …… 村庄不大,道路虽然泥泞不堪却也算是宽敞,沈园的马车很轻易地贯行在了村庄的路上,并引来三五孩童的一路围观。 不消多时,马车到达老人家所说的榕树下。 “这屋子看着可比别的房子好多了,那两个丫头去沈园找事做的时候怎说是家中缺钱……”容纾冷笑一声,更加笃定这两个丫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