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痒肉。 怕痒的容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沈平承放过了她,她冷哼一声,直捶沈平承的胸口骂他混蛋。 沈平承爽朗大笑,捉着她的小拳头吻了吻,“乖,别闹,下午邢生的爹娘还要来向咱们提亲!” 容纾一听,立即来精神了。 “邢生的爹娘如何?好相处吗?竹枝嫁过去能不能过得好?” “邢生的爹娘都在岭南乡下种地,以前农闲时在家里做过短工,他爹性子老实,他娘有些泼辣,先前我问过邢生,邢生他娘对竹枝曾是奴籍颇有微词!” “我竹枝如此好,跟着我读过书还会做女红,还轮得着她一介农妇来嫌弃!”容纾皱眉,对此生了气。 沈平承轻叹,“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与纾儿一般出身显赫,能文能武,到哪儿都有人敬着爱着……” “在民间有不少女子一辈子被婆家人折磨,在婆家活得猪狗不如……即使是长公主那样身份地位的女子,也不免被婆婆欺压……” 容纾没有经历过婆媳矛盾,对于婆媳矛盾,多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 “富贵之家还能有所收敛,贫苦人家定然变本加厉……若真是个恶婆婆,我可得好好想想是否将竹枝嫁给邢生!” 见容纾就要收回婚约,沈平承连忙为邢生争取道:“邢生父母不会入京生活,你不必担心竹枝会被欺负!况且,邢生家的条件好起来之后,他母亲也变得和善多了!” “岭南如今也算是富庶之地……想来民风开化,待人有礼,邢生父母许会待竹枝好的!”容纾姑且就信了沈平承的话。 “别看岭南富庶,但乡下田野间多的是穷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碰上灾年,他们只能逃荒或者卖儿卖女来换一口吃的……” “他们读不起书,不认识字,只能一辈子种田做苦力,种出了粮食还要纳税去供养官员们……” “有些人终身困顿,到死亡的那一日连下葬的钱都没有……你身边的人死后都是住进重兵把守的陵园,但是百姓不同,有人只是匆匆用破草席一卷,丢入乱葬岗,任野狗野狼吞食……” “一代一代如此循环下去,富的更富,穷的更穷,如此一来,社会平衡就会在几十甚至几百年后被打破,那个时候又会是一个王朝的更迭……” 容纾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丞相会从竹枝的婚事延伸出国家治理之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国家不是帝王将相的国家,而是黎民百姓的国家,只有百姓安居乐业,帝王将相才能安稳居于高位!” 容纾觉得受益匪浅,她笑道:“往日觉得夫君针对百姓们提出的建议浩大飘渺,而今觉得不无道理!” “从前我也觉得你对军事方面的干涉过多,自我从北巡回来,也懂了你对军事的担忧,其实你我做得都没错,只是各有所专!” 容纾听着沈平承的话,又想起赵老说的话,良久,她才忐忑开口,“其实……我还是想回去做官……” “等回京了,我们一同去面圣,与陛下说说此事!虽然左相已经有人了,但其他职位总是少不了你的!” 容纾摇摇头笑道:“秦家权势滔天,我还怀着孩子,若是此时贸然上位,对孩子不好!” “那此事往后再做打算!” —— 先前与邢家约好了申时商议婚事,夫妻俩不到申时便赶回了沈家,正巧邢生父母早到,四人早早碰上了面。 邢生父母都是乡下人,见到容纾与沈平承此等身份的人不免拘谨。 老两口行了跪拜礼后,容纾便立即让他们起了。 竹枝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容纾,她的亲事将由沈平承和容纾亲自操办。 两方坐定,外公沈父沈母在一边盯着把关。 “邢夫人,先前知道邢生对我家竹枝有意思时我还惊讶了好一会儿……不过想来也是好事一桩!”容纾仔细观察着邢母的脸色。 邢母忙笑道:“我家儿子写信回来说有想娶的姑娘,老身也很惊讶!” “竹枝三岁多就跟在我身边做伴读,她读书写字看账样样精通……竹枝本该早早嫁出去,可是她父母前几年接连离世,这才拖到了二十岁还没相看人家……” 容纾一句话,拔高了竹枝的身份,还解释了竹枝二十未嫁的原因。 一边的竹枝心中无比感动,她哪是什么伴读,左不过是容纾听闺塾师讲课时她在边上听几句。 邢父开口了,“我们家对儿媳妇也没什么要求,贤惠持家就行了!” “平时我操持家事都是竹枝替我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