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镇压,先帝为了息事宁人,派了个公主去和亲,本以为能安宁几年,可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 沈平承陷入了沉思,这两年,容纾没少在朝堂上为了凉州的事情与秦家进行激烈的争辩,但她的急躁让朝堂众人认为她急功近利有压制秦家的心思,纷纷以此为由打压她。 “陛下,她留在京城做官也与凉州有着不小的关系吧?” 盛瑾苦笑,“确实。” 沈平承接过酒壶,给盛瑾满上酒。 盛瑾长长地纾了一口气,再次举盏,将酒一饮而尽,那酒呛得他直咳嗽:“孤登基以来秦家愈发猖狂,不断吞并容家与皇家的势力,若不压制,大盛迟早会出乱子!” 沈平承何尝不知道外戚是何等猖狂,从容纾被迫嫁给他一事上便能窥探一二。 沈平承压低声音问道:“陛下可真信得过臣?” 盛瑾是被赶鸭子上架登基的,秦家将盛瑾作为傀儡操控着,盛瑾可用的人少之又少。 “丞相一片忠心孤看在眼里,将纾儿嫁与你为妻,也是因为信得过你……” 盛瑾想要拉拢沈平承,毕竟自容纾嫁给沈平承,沈平承在朝堂的地位岌岌可危,他不乐意也得乐意。 “臣不会辜负陛下对臣的信任……”沈平承主动举杯,话语中带上几分来之不易分真诚,“这一杯,臣敬陛下!” 盛瑾亦是举杯饮酒。 …… 酒过三巡。 这一君一臣喝到醉醺醺了才结束酒局,离开前,沈平承竟还大不敬地拍了拍盛瑾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道:“我纾儿如此好,你可真是个没福的!” 一旁的陶公公吓得不轻,他害怕盛瑾一怒就要诛沈平承九族。 盛瑾不在意,他甚至点头赞同沈平承的话,“确实是我没那个福气将纾儿留在我的身边……” “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沈平承愉悦地背着手走了,口中还哼着岭南的小曲。 心里难过的盛瑾独自站在屋外栏杆前看了会儿皎洁的明月。 盛瑾的心里空落落的。 天下人都说做帝王幸福,有偌大天下在手又有数不清的美人在后宫,可是,帝王也是人,也有情爱。 因这不愿要的天下而丢了他年少时许过终身的姑娘,实在是太亏了…… “我许久没见她了……让我梦她一回吧……”盛瑾对着空阔的夜幕笑得有些傻气,“纾儿,来我梦里打我一顿也好……” 盛瑾的愿望注定落空,他没梦到他心爱的容纾反倒是梦到了忠勋候。 忠勋候还是他记忆中那副意气风发的年轻模样,他身材高大魁梧,着一身寒光冷冽的铠甲,手持一柄容家世代相传的宝剑,看一眼便会让人怕得冷汗淋漓。 忠勋侯对盛瑾怒目圆瞪,站在他面前厉声质问他为何要许容纾一个不能兑现的诺言,甚至让容纾嫁给那她最讨厌的沈平承。 梦中,盛瑾无言以对,只能不停地磕头忏悔。 忠勋候手中锋利的宝剑终究没有落在盛瑾的身上,忠勋候说,或许,沈平承真是容纾的良人。 盛瑾沉默许久,他兀自一笑,他的纾儿如此好,沈平承怎会不被她吸引呢? —— 容纾难得入宫来拜见,太后自然挽留容纾在慈宁宫住一宿,容纾心里也不舍离开太后,便毫不犹豫地应下来了。 娘俩如十几年前容纾还是个孩子时,依偎在一起歇息。 夏日蚊虫多,太后一早就让赵嬷嬷进来点了艾香驱蚊,此时满室飘散着艾草的浅浅清香。 太后为容纾盖上薄被,像哄孩子一般拍着容纾的后背哄她入睡,可容纾眼睛仍睁得圆,看着没有多少睡意。 “还不睡?有话要同娘说?”太后失笑。 容纾点点头,翻身侧卧着,同太后说起她这段时间在沈园的生活。 “成亲次日我去向公婆请安,公婆与我说了不少体己话,还有前几日,公婆从岭南寄信来,信中皆是对我的关心,还捎来了不少贵重的补品……他们都是极好的人,与沈平承一点都不一样!” 听闻沈家夫妇待容纾不错,太后笑着摸了摸容纾的脑袋,“我纾儿这么讨人喜欢,他们肯定待你好!” “沈平承这人虽说还不错可就是睡着了会呼噜,实在是扰人……这三个月以来我就没睡过几天好觉……”提起这个,容纾还有些恼火。 一听容纾和沈平承是睡在一起的,太后数月以来的担忧也消失了大半,太后又趁机问道:“那……你和沈平承圆房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