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有些羞涩地抬起头,二人对视一眼。 然后梁学远就走了出去,没多久,绿珠也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因为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压抑,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不过梁茹榕注意到了。 她只是垂头微笑,并没有阻止。 “不吃了。”刘玉芬放下了筷子,转身就走了,梁宝儿见状,也急忙跟了出去。 梁淑玉却一直没动,反而很殷勤地给梁大河夹菜,“三叔,你多吃点。” “哎,好。”梁大河笑着应了。 “三叔,这么久没见,你都瘦了,是不是军营里的饭菜不合口,要不过几天我去给你送饭吧。”梁淑玉格外的热情。 梁大河笑着摆手,“军营也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不能随意进出的,知道你的心意,三叔心领了。” 梁淑玉讪讪一笑,“这样啊。”转瞬又说道,“寻常士兵都有三五两的月银,那三叔一个月起码也有几十两吧?”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梁大河急忙说道,“淑玉,你去看看你奶,我看她没吃饱。” “嗯,我去看看。”梁淑玉很不想离开餐桌,但是她也不好不给梁大河的面子,只能装作乖巧的走出去。 等她离开,梁大河脸上的笑容就消散了。 他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带着忧虑地说道,“我本以为会是久别重逢的温暖。” 梁茹榕不由看了梁大山一眼,他也一样叹了口气。 转瞬,梁大河就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对了榕儿,刘斯年……” “三叔。”梁茹榕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梁大河立刻明白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觉得刘斯年他们几个有些奇怪,经常夜里出门,然后天亮前才回来。” “还有这种事?”梁茹榕说道。 “我就觉得奇怪,而且他们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一股火油味。”梁大河说道。 梁茹榕目光一沉,“火油?” “对,就是火油。”梁大河一脸慎重的说道。 梁茹榕跟梁大河的想法一样,都觉得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三叔,这件事情不能再和别人说了。” 梁大河点点头,“放心。” 过了一会儿,梁大哥就离开了,说军营里还有事,刘玉芬还在生气,所以并没有出来相送。 第二日,梁茹榕如同往常一样去了济世堂。 她都好几天没见到慕辞烨了,本来想把火油的事告诉他,但是他一直没出现。 往常慕辞烨都会到济世堂去找她,可是这都几天了,一直没见到人,梁茹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种说不出的不踏实。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梁茹榕高兴地回过头,看到是楚临安,她瞬间失落,肩膀都忍不住垮了下来。 楚临安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表情?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吧?”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梁茹榕面前,愤愤地说道。 “楚公子误会了,咱们如今才是第二次见面,我如何会太讨厌你。”梁茹榕很快恢复了淡薄的表情。 楚临安仔细想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梁茹榕也不废话,“看来楚公子是想通了,上二楼吧。” 说罢,她率先走了上去。 怀夕很有眼色地对着楚临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楚临安哼了一声,才去了二楼。 二楼是一间间封闭的房间,消毒水的味道也更加浓郁起来。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梁茹榕才停下来,“楚公子先进去躺下,脱好衣服。” 楚临安看了看四周,总觉得阴森森的。 虽然害怕,但是若要他一直瘸着腿,他宁愿现在就死了。 这样想着,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快步走了进去。 梁茹榕这才进了空间,把需要的医疗器械都拿了出来,然后才走进房间。 楚临安看着梁茹榕手中那些锤子剪刀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东西,顿时觉得汗毛倒竖,躺在那里死死地抓着被角。 “我告诉你,我乃乾安王世子。”他结巴地说道,“本世子今日若是出不去这个门,明日你这济世堂就会从京城消失。” 他一开始并没有验明身份,许是怕梁茹榕不用心医治,或者担心梁茹榕会拿手里的那些器具害死他,所以才略带警告地说道。 梁茹榕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脸平静,“在医者眼中,没有高低贵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