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行走了半日,梁茹榕采了不少药草,更难得的是她还采到了一些止血用的蒲黄和仙鹤草。 ‘轰隆隆——’ 天边的雷声愈发大了,山谷里的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光影变化之间,四周变得一片昏暗。 就在她按照原路小心翼翼前行的时候,脚下突然踩空,整个人重重地摔了下去! 她的脚踝硬生生地砸在坚硬的石头上,只听咔嚓一声,刺骨的疼痛瞬间传到了心脏。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跌进了一个陷阱里,这陷阱足有三米之深,底下布满了尖锐的石头,还有一些横生出来的树杈。 好险,如果自己掉下来的位置稍稍偏移一下,说不定那树杈就会刺穿自己的身体,那她可就一命呜呼了。 她咬着牙小心翼翼地卷起裤腿,赫然看到脚踝的地方已经肿得比馒头还大,膝盖上殷红的血水混着泥土流了下来。 她赶紧进入空间拿出了碘伏棉签和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缓了一会儿,疼痛感稍稍减弱。 梁茹榕强撑着站起身,想抓住掉落下来的藤蔓爬上去,谁知双脚刚一踩在地上,钻心的疼痛就令她承受不已,只好待在原地用冰袋冷敷着伤口。 “有没有人啊!” 她朝四周大声呼喊着,可除了电闪雷鸣的声音之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眼见暴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不远处还隐约能听见野兽的嚎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梁茹榕只觉得身上冷得发抖,脑袋昏昏沉沉,连眼前的景象也变得一片模糊。 “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进山了吧,难道我这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她自顾自地呢喃着。 就在她的意识濒临消失之际,一道浑厚有力的呼喊声传入耳中。 “梁茹榕!梁茹榕!你在哪里!” 梁茹榕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她知道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拼命坐起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上面喊了一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接着,她眼中最后一点星光也慢慢暗淡了下去。 意识消失的那刻,她感到一股温暖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紧紧包裹,那个熟悉又急切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着。 “别怕,有我……” 仿佛沉睡了一百年那么久,梁茹榕疲惫地睁开了双眼。 此刻她正趴在慕辞烨结实有力的脊背上,摇摇晃晃的感觉顿时让她安心了不少。 风雨已停,天光明亮,隐隐地还能闻见一阵青草香气。 她心头微动,嗓音沙哑地询问道:“你怎么会到山里来……” 慕辞烨的额角上还挂着几滴雨珠,他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气喘,“下雨了,梁大叔见你还没回来,想进山寻你,奈何他腿脚不便,只好让我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 不知为何,听了他的回答,梁茹榕心中居然涌起一丝失落。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昏迷前,回荡在耳畔的那句话。 别怕,有我。 难道是自己的幻听吗? 这时,她突然觉得胸前有些黏腻,低头一看,居然是从慕辞烨衣服里渗透出来的血迹! 而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她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 慕辞烨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脚下步伐坚定,“无碍,只是被树杈划了一下。” 梁茹榕看着他满身的污泥,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将自己背出那个陷阱的。 不觉间鼻头微微有些发酸。 林间小路上,两个人沉默不语地走着,梁茹榕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仿佛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回到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隔着院门,梁茹榕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吵闹声。 “都已经一天一夜了,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她肯定不会回来了!” “就是,去年咱们村有人进山,不就是被狼给叼走了吗,我看她是凶多吉少了。” “以后你们家就两口人了,也吃不了多少粮食,不如给我们分一点吧……” 果然又是刘玉芬和梁宝儿二人,梁茹榕冷笑了一下,看来她们是得到消息,觉得自己会横死深山,迫不及待的上门讨饭来了。 她从慕辞烨背上下来,一瘸一拐地推开门,脸上挂着一抹冷到极致的笑容。 “怎么,你们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对吗?可惜,让你们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