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烨背着手,清冷孤傲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说话的语气不怒自威。 “正因我是外乡人,说的话才更加公正,你若是不信,我们可以对簿公堂,不过私自买卖人口乃是重罪,足以流放西北。” 一听这话,刘玉芬吓得脸色刷白,差点跌坐在地上。 “什么买卖人口,我卖的是我自己的孙女!” 话音刚落,她便知道自己失言,居然这么轻易就中了圈套。 “大家听见了吧,这可是她亲口承认的!” “就是,简直没有人性!”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刘玉芬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梁大山用手捶打着藤椅,唉声叹气起来,“真是作孽啊,没想到我娘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是啊,幸亏茹榕发现得早,不然我们可怎么办呢……”赵秀娘眼圈红红,心里感到一阵后怕。 梁茹榕上前握着她的手,柔柔地笑了笑,“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如今这契约也已经被我拿回来了,就算那梁康想要惹事,也不会来找我们。” “茹榕,真是苦了你了……”赵秀娘看着女儿清秀的面庞,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如果不是他们两口子过于软弱,也不至于连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都要受人摆布。 “娘,您别这么说,女儿现在过得很开心,能够有爹娘的疼爱和陪伴,就是女儿最大的福气了。”梁茹榕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阵阵皂角香气,心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而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的慕辞烨,心中也泛起了阵阵波澜。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屋的时候,梁茹榕低声喊住了他。 “那个,刚才的事,谢谢。” 慕辞烨停下脚步,可却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我只是陈述我看到的事实而已。” 简单几个字,就把梁茹榕心中刚刚燃起的一点感激给浇灭了。 她撇了撇嘴,把刚采回来的药材拿了进来,从里面挑选了几味给梁大山熬了一碗汤药。 接下来的几天,梁茹榕按时给梁大山施针,每一次治疗过后,梁大山腿部的血液循环就更加通畅了一些,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不少。 这日清早,梁茹榕刚睡醒,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披了衣裳推开门,瞧见梁大山正用双手用力的撑着椅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清瘦的身躯被晨雾包裹着,显得格外单薄。 梁茹榕看着他努力的背影,不敢轻易上前打扰他,暗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梁大山双腿乏力,一下子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爹,小心!”梁茹榕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他。 看着梁大山满头的汗珠,她心里不觉有些酸楚,笑着安慰道:“爹,你的腿还没好利索呢,不用这么着急……” 梁大山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愁容,反倒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今日早起便觉得这腿好了不少,好像一夜之间恢复了力量,就想试试能不能站起来,你瞧,我这不是成功了吗!” “嗯嗯,只要爹按时吃药,好好休养,一定可以恢复如初的。”梁茹榕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吃过晌午饭,梁茹榕约莫时间差不多了,便去了隔壁屋子准备给慕辞烨换药。 此时慕辞烨正坐在窗户底下,神情严肃地看着手里的密信。 一见梁茹榕进来了,便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 “该换药了。”梁茹榕把准备好的纱布和消毒水放在桌上,看了他一眼。 这次慕辞烨没有犹豫,起身坐在了椅子上,背对着她脱下了外衣,露出了健硕的脊背。 在村子里住的这些时日,他的皮肤已经被晒成了小麦色,还隐隐地透出一股光泽感。 看上去,更加性感了。 梁茹榕一时有些恍神,直到闻见那股刺鼻的消毒液味,她才赶紧拉回了思绪。 顺便在心里嫌弃了自己三遍,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熟练地解开纱布,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满意地点了点头,“恢复得不错,很快就能拆线了,多亏了你身体底子好,要是换了旁人,只怕还要再过上个把月。” 接着,她又用棉球蘸了消毒液,轻轻地在他伤口上擦拭了一遍。 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慕辞烨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连背上的肌肉都跟着跳动了几下。 “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梁茹榕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凑了过去,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