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梧不知道堂溪涧说的“吾好”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担心。
可他见不到堂溪涧,只能通过宫内不时传出的消息来判断他的近况。
然而每次听到的似乎都是不好的消息。
堂溪涧的身体每况愈下,最近已经连早朝也不去。
堂溪涧突然病重,他尚未娶亲又无子嗣,一时间谁是储君便成了街头巷尾最关心的话题。
一般皇帝无子,继位者便会从皇帝的兄弟或宗氏旁支中挑选。
光帝子嗣虽众多,然而如今凋零,众皇子中也只剩下了当年夺嫡唯一未被牵连的四皇子和年纪尚小的七八九皇子。
但七八九皇子年纪太小,因此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轮到了四皇子的身上。
四皇子从前虽跟着太子,但一直安分守己,不争不抢,从无夺嫡之心。
他似乎也被最近的局势吓到,跟着病倒,一直闭门不出。
然而最近不知是不是看堂溪涧的病越来越重的缘故,心中有了底,这才从王府走了出来,日日都入宫侍疾。
一波未平,一波未平。
堂溪涧的病还没好,便听边关来报,近来吐落勾结草原十一部,小规模结兵骚扰边境。
然而袁最一旦出兵,他们却又很快退去,似乎并没有进攻之意,只是不断试探,不知究竟是何意。
袁最意在请示,然而堂溪涧却久久没有回复。
没有得到准许,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加强了边关的防范,对吐落的这些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这些事看似并没有什么关联,然而不知为何,祝卿梧却总觉得似要变天。
果然,不久便听边关传来消息,吐落联合草原十一部夜袭太阴关。
最近因为吐落日日试探而从未进犯,使得袁最大意轻敌,竟被打的节节败退,连夜带兵后退,竟将太阴关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吐落。
消息传回郢都,一片哗然。
堂溪涧听闻此消息,病情骤然加重,昏迷不醒,听闻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在殿外守了一夜,这才将他救了回来。
而堂溪涧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袁最革职,并连夜押回郢都。
吐落得到这个消息,也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纠集大军在边关进攻,很快便连陷二城。
朝中对此瞬间吵成一片,希望堂溪涧能尽快派人平乱。
而此时除了已经下狱的袁最,似乎也挑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
因此有人便上折子希望堂溪涧能暂时释放袁最,允他戴罪立功。
甚至还打起了感情牌,说袁最在边关多年,最了解吐落各部的情况,且又是堂溪涧的骑射老师,希望能宽大处理。
然而有关袁最的奏折堂溪涧一封也没有批复。
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然而就在大臣们一个个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堂溪涧却突然下旨说他将御驾
亲征,平西北之乱。
旨意一出,朝廷上下瞬间哗然一片。
大臣们纷纷上奏希望他保重身体,收回成命。
然而堂溪涧却铁了心,当日便拖着病体整顿大军,以待出征。
祝卿梧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和其他人一样只觉得他疯了。
行军打战身体是第一位,他如今病成这样怎么可能禁得起这样的舟车劳顿?
他想要劝阻,然而却根本见不到堂溪涧。
只能像上一世一样被困在郢都,时时打探着从边关传来的消息。
他听到大军出发,听到两军于太阴关交战,听到大凉的军队节节败退,听到堂溪涧于战场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多日以来所有的担心都在这一刻爆发,祝卿梧再也坐不住,起身想要向外走去。
这些日子玉珠一直陪着他,见状连忙拉住他道:“祝哥哥,你要去哪儿?”
祝卿梧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堂溪涧受伤的那一刻便下意识向外走,直到被玉珠拉住,意识才仿佛回了笼一般。
原本空白一片的大脑慢慢聚起一个逐渐清晰的念头,他要去找堂溪涧。
“边关。?[]?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祝卿梧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来,似乎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玉珠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
“边关。”祝卿梧似乎也是这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语气一点点坚定起来,“我要去找他。”
祝卿梧说着便抬步继续向外走去。
玉珠见状赶忙挡在他身前,“祝哥哥,你疯了!你怎么去?那里可正在交战。”
祝卿梧没说话,只是绕开她继续向前走。
玉珠见状只能死死拉住他的衣袖,“祝哥哥,你冷静一点,边关距离这里五六百公里,更何况你怎么去啊!”
“我雇一架马车。”祝卿梧说着想要甩开她的手。
“就算雇车,你也总得收拾行李,准备好银子,你什么都没有,也太着急了吧。”
祝卿梧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
玉珠愣了一下,缓缓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不知何